所以这一句不过是托词,谁都听的出来。
李策正在窗口瞧着,收回身子留下一句话,“进来吧,外面风大。”
知蓝把提盒交给余清窈,春桃以目光鼓动她快些进去。
余清窈觉得她们最近莫名的殷切,尤其在让她去见李策这方面,心下奇怪,但也想不出个原因,只好提了食盒进去。
“臣妾没有打搅殿下看书吧?”
余清窈莲步轻移,步伐轻得像只猫,若非眼睁睁看着,都不知道她走了过来。
李策手里正团起一张揉皱的宣纸,好像是写了什么不如意的东西,迫不及待销毁。
“没有。”
李策微笑着,看不出异样,又柔声问她:“你吃了没?
余清窈点点头,把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茯苓芡实糕,另加一盅黑豆排骨汤。
李策伸手想拿出来,余清窈带上了隔热的手套,连忙叫住他,“还是臣妾来拿。”
“这汤还是刚煮好,紫砂盅又保温,所以现在还很烫。”
余清窈用隔热的手套裹着,绕过了书案,将那一盅汤端至李策面前,俯身之际,背后半干半湿的发像是推倒的沙丘,簌簌往两侧滑落,发丝一缕缕垂了下来。
李策虽坐着没动,冷不防就被那尾尖还带着水的发扫到了手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什么味道?”
这么近的距离,比起手背上的酥麻凉意,从余清窈带过来的香味更让他留意上了。
那味道虽然淡,可却仿佛是馥郁甜美的浆果成熟之际散发的香气。
李策虽然不喜欢浓郁的香气,但是对于果实的香味还是抱有一定的容忍。
听他发问,余清窈不禁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耳,在李策半眯起眼寻味道出处的时候,她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在屋里春桃和知蓝就往她耳后、颈部甚至身上一些的地方擦了香膏,本来春天已经不算干燥了,用不上到处擦抹些,但是给春桃一通歪理说昏了她,她还是没挡住她们。
不过容易干燥的四肢也就罢了,往她耳后、颈部乃至胸前都抹是个什么道理?
所以现在李策的寻找让她慌了起来,忙不迭想要避开。
心急之下,她的手肘不小心就撞到了厚实的木桌边,‘咚’得一声巨响。
李策也给她吓了一跳,手臂横过她的腰肢,将她带着转了一个方向,生怕她撞翻汤盅被烫着了。
“没事吧?”
余清窈捂着半边耳朵,可另一边还是红得彻底,藏也藏不住,就连脖颈处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那果香味越发地浓,就好像源源不断从她交掩的衣襟下传了出来。
眼见她的脸也红了起来,越发像一枚红透的果子。
“殿下……手……”
余清窈被大手掐着腰,三根手指的指腹死死压着她的腹前,拇指则抵住她的后腰,仅一手就把她握得牢固。
李策听她提醒,这才后知后觉。
先前在净室就见过她腰肢又白又细,握到手里才能真切感受到果然不如他一掌。
余清窈受到了惊吓,后背都绷得发僵,李策松开了些钳制,仅用掌腹托着她后腰,低声问:“能站稳了吗?”
余清窈用力点头,他便彻底松开手。
“谢谢殿下。”
余清窈忙不迭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书桌的范围,摘掉手里的手套放入提盒里,心里已经敲起了退堂鼓,“殿下您先用,臣妾……就先回去安歇了。”
好在李策每夜都有在书房看书的习惯,余清窈暗暗松了口气。
李策用瓷勺搅动了一下冒着热气的汤,虽然没有抬眼看她的方向,却冲着她轻轻‘嗯’了一声,缓缓道:“我用完就回屋。”
余清窈彻底傻了眼。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