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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沉默片刻:“原先住在傅家时,多受蒙蔽,一朝梦醒,深恨往日愚钝,故而……急躁了。”
他这话一说,应定斌一阵心疼,恨恨地说:“傅英那个无耻小人,又生了个不明是非的糊涂儿子,今日皇上责罚他们,只能稍稍解我心头之恨,他日定要亲眼看着这一家伪君子在人前显形,遭世人唾骂,我才甘心!”
应翩翩道:“可我至今也不明白,他们如此算计我到底是为了得到什么。
下毒的事情,傅寒青似乎确实不知情,但傅英这样做的目的,十分叫人想不通。”
应定斌道:“当年城破之后,你父亲不肯受降,在城头自刎,他的后事、遗物、残部,都是由傅英处理的。
而后傅英回到京城,就一直在找你,也是因为他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了你的身世。”
“我想,或许他的作为会跟你爹留下的什么东西有关,但年去日久,实在不好调查。”
应翩翩道:“等他求着我放过他的时候,什么都会说的。”
他时间有限,不想浪费来查什么真相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和傅家就是仇怨深重,他必须在自己死前铲除掉这帮人,再安置好父亲。
可惜,他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否则会更加放心一些。
应翩翩的语气很平静,但他说话的时候,带着股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戾气,让应定斌心里微微一沉。
这次他们父子之间解除了误会,应定斌心里固然高兴,但他有的时候也会隐隐觉得,应翩翩身上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喜怒随心,言笑开朗,而如今,虽然时常在笑着,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底的情绪没有半点温度。
这孩子……
父子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都是一阵默然。
片刻后,应翩翩道:“爹,您放心,我有分寸。”
应定斌隔着马伸出手来,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两下:“爹不担心别的,只是怕你手段如此强硬直接,反倒伤着了自己。
五皇子不是好相与的,一时占了上风,他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上当了,你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应翩翩开玩笑一样地说:“爹,您上回不是说喜欢闺女吗?要不然,再去慈幼局给我收养一个贴心的妹妹,以全您一片殷殷叮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