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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陪在檀婉清身边,刚拿针线的瑞珠,顿时手一抖,抬起头看向小姐,“去吧。
”在小姐如常的目光下,才镇定的放下手里的线,去院子开门。
檀婉清将案上的宣纸以一块瑞珠路上偶拾,外型颇有些肉肉的有趣石头,放到一角作镇石,并没有立即下笔,而是先随手画点什么练练线条,瞄了眼窗台,便以细毫快速的在纸上写意一番,热一下手腕与笔感,免的画时出错。
对这时唯一可用的画笔就是毛笔,及素淡到无法遮盖笔误的颜料来说,画的时候是要集中全部精神,因关键时耗费不起任何失误。
不一会儿,瑞珠进来,一脸的不耐烦。
檀婉清手中勾着梅花瓣,未听见其它人的脚步声,便问道∶“谁敲的门?没有请进来?”
瑞珠爬上了暖炕,拣起正在缝制的衣物,不满嘟囔道∶“是隔壁户的,张口闭口要来拜访小姐,真好笑,我们都住进来两个月了,平日视而未见,现在居然上门拜访,明摆着是来打探消息,我就说小姐不见客,把她打发走了。
”
檀婉清“嗯”了一声,手下不停,线条行云流水,口中却道∶“不见也罢了,但话要说的委婉些,不可得罪了人家。
”
瑞珠应了一声,心下却不以为然,一个被商籍的商户养在外见不得人的外室,跑上门来就够恶心人的了,还能跟她客气什么呢?没打出去就算好的。
这时候的古代礼法,对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地位是极低的,相对于妾室,家中的妇人对丈夫偷养在外的外室更加深恶痛觉,檀婉清也未再言语,专心手下的梅骨。
刚画出一枝,外面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瑞香这才刚坐稳,打起精神绣下一针,听到门声,不由着恼道∶“挂着谢姓的牌子,当真扰人的很,往日也不见什么门声,今天一大早便两次了,若还是隔壁户,看我不客气的打发了她,小姐安心作画就是。
”将客气两字咬重了说完,便下了地。
但不久,院中便传来说话的声音,檀婉清微有些惊讶的放下笔,刚还说要让她安心作画,这便将人领进来了?
忙掀开被子,下地套上鞋,便见瑞珠领着一位三十多岁,面容秀丽的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看到檀婉清的一瞬间,竟有些失态的怔愣了好一会儿。
来时,想过数种情形,但却绝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一种,屋里的人,一头乌黑如泉的发只松松挽起,颊边还留有丝缕,肌肤如瓷,靡颜腻理,面容绝美。
身上着一袭无什么绣色与花样的素色棉衫,只一根葱绿腰带轻系细腰间,显出了窈窕身段,本来无什么出奇的腰带,竟在这样的情形下,如雪中的一抹俏绿,恍若成了点晴之笔,如此简单两色,配着竟是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绝无法忽视的美意。
那妇人狠狠眨了眨眼,当真是吸了口气,再度上下打量一番,面上的笑容浓了起来。
瑞珠手里提着妇人交与她的纸砚,进门道∶“小姐,这是竹林书院的宋夫人,说是请小姐到教馆做女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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