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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白无故收到礼物,自然是不能白拿她的,给他金银想必也不会要,便到药房收拾了一些闲置的药给她。
在我逐个给她写明药效时,这沈夫人的脸色一路变白。
“怎么了?”
李卒见我倚在山道口的迎客松旁,便踱过来与我搭话。
我正倚着树干眺望山道上的马车:“我跟那沈夫人说,若是她家相公有外心,可来找我下蛊,她那表情十分有趣。”
即惊讶,又害怕,却又带着一点点兴趣,可见那沈伯彦定不是什么专心一致的人,“看来我得开始教小孽障怎么下蛊,省得她嫁给了那沈鹏昊后伤心。”
上梁不正下梁歪,防着点总没错。
由此,我又想到一个人,与他与我都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那个人有什么值得你尊重的?”
我知道他对那个人一向非常尊重。
他想了一下,才明白了我口中“那个人”
指谁:“他是父亲。”
“但是他背叛了你母亲。”
与那个叫陆子画的女人私通才会有我,光是这一条,他就不值得尊重。
“如果丫头以后也这么恨你和我,你会怎么办?”
“那是我们活该。”
我们太笨,笨到被人利用,还非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们的错,如果小孽障恨我们,也是应当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抬手撩开我额前的一缕碎发:“也许你才是他最想要的孩子。”
“胡说。”
他是在李家长大的,我却被丢弃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
他勾唇,双手撑着护栏石,远眺云海:“自我懂事起就一直跟着他,跟着他四处行军打仗,反倒极少与母亲见面。
他不是个善言辞的人,唯一一次醉酒就是反复吟诵那句‘城斜画角哀’。”
那又怎么样?即使他反复念着我和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却不曾对他有半点印象,甚至做梦都没梦到过。
“也许我和你就是他的报应。”
报应他同时沾惹上那么多女人,“就像小孽障是我俩的报应一样。”
因这个话题,我俩都静默不语。
“我今晚上就回京都。”
静默之后,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分别。
他极少跟我交代他的计划,这意味什么,我大概能猜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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