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自许府出来时已经很晚。
齐云怎么都觉得,自家殿下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可仔细一瞧,又觉得不像。
毕竟偷腥的猫不该是殿下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他问:“眼下是回宫还是回燕子巷?”
谢珩道:“燕子巷。”
燕子巷同许府并不在一个坊内,眼下又是宵禁,半道还遇见巡街的武侯。
好在那些人都认识齐云,也都有惊无险,没被人发觉太子殿下大半夜去与旁人的未婚妻私会。
两人到燕子巷后,已经快到子时。
心里不安的莲生娘仍然未睡,一见谢珩披着一身寒霜回来,心疼得不得了,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待到谢珩吃了热水,面色和缓些,她才急问:“你媳妇儿怎么说,她以后还同你好吗?”
不等谢珩回答,跟着守了一晚上,冻得直发抖的宋大夫低声道:“他这样大半夜去爬人家的窗户,像什么话!”
话音刚落,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莲生娘瞪他,“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宋大夫正要替自己分辩两句,一抬眼就撞上谢珩冰冷的眼神,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谢珩扫了一眼冰冷的屋子,握着莲生娘冰凉的手,问:“这样冷的天怎么不生炉子?”
不等莲生娘说话,一旁早就冻得受不了的齐云赶紧找碳生火。
一会儿的功夫,冰冷的堂屋里亮起了火光,很快驱走了寒气。
谢珩皱眉,“以后不必节省这些。”
莲生娘握着他的手,问:“那你以后常回家吗?”
谢珩“嗯”
了一声。
也不知为何,这里比着皇宫那样冷,他心底却暖和得很。
莲生娘一听他以后都要回来,亦是十分高兴,与他依偎在炉子旁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直到熬不住,才回去睡觉。
待她回了屋子,憋了一晚上的宋大夫问谢珩,“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连相府家的窗户都敢爬,可见不是一般人。
谢珩睨他一眼,“你觉得呢?”
宋大夫哪里觉得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其实先生能来我家,我心中也很高兴。
可爬人家窗户总是不好。”
一旁的齐云一时没忍住,“扑哧”
一声笑出来,又见自家殿下瞪着自己,又立刻憋了回去。
谢珩扶额,“谁告诉你我爬人家窗户去了!”
这个“老实人”
,怎么到了长安嘴还这么欠,难道就不曾被人打过?
宋大夫又道:“就算没有爬人家窗户,可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有妇之夫,总归是不好。
若是给她哥哥瞧见就麻烦大了,先生不晓得,他哥哥凶得很!”
谢珩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我怎么勾引有夫之妇了!”
宋大夫偷偷瞥了他一眼,“那日先生钻床底,我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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