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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能停。
一旦停了,便再也站不起来。
由内而外的冰寒,剜骨般的疼痛,青丝化白发,缠绕自己十几年的可怕剧毒,每每催动内力过甚便会毒发。
在杀完这些人之前,他不能停,不能倒下!
余下的一百多人都是保皇军中的高手,几经交手便知晓云宸的内力突然大减,再加上他双目失明,能有如此战斗力,全凭心中意念。
其中一人打起手势,一百来人齐齐匿气,拉出一个阵来。
云宸站在阵中,突然失了方向感。
他用软剑支住身子,大口喘着气,面上的汗珠刚刚渗出便冻结成冰凌,更显得他面色死白。
紫色的衣袍早被割破无数个口子,是刀伤是剑伤,感觉不到了,他整个人好似浴过鲜血般,连留在地上的脚印都是带血的。
“咳咳……怕了么?”
云宸撑起身子,低笑,默默地将内力凝结在剑尖。
林间骤然隐去的煞气,突然聚拢,在云宸上方直直袭下来。
云宸撇嘴一笑,举起软剑,剑花如银色的光线夹杂着血色在林间大放异彩,霸气的内力如潮水直起而上,将刚刚聚拢的煞气劈得四分五裂。
血腥味愈发浓重,一袭失败的数十人倒地呻吟。
云宸面上的笑却突然敛去,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他们一半人马抽开了。
五十余人身上带伤,动作却未放缓,齐齐奔向东南方,再往前走,便能到达地界限。
屏息细听,隐约可以听见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那马车上的,是他们奉皇命要除去的目标!
疾风速起,带着凛冽的寒气,一众人等突然停住脚,面露惊惧。
眼前之人浑身浴血,淡无颜色的脸上却是挂着温煦的笑,站在路间使得阳光都莫名地带着诡异的光。
他一手拿着长剑,剑尖滴血,粘稠的鲜红落在地面,染着血色的银色发丝随风而起,站在路间却是一动不动,冷笑道:“想杀我妻女,要看你们有没本事!”
五十余人齐齐退了一步,惊恐在空气中流淌。
奋战沙场无数次,杀过无数人,见过无数血,却从未见过有人如眼前人一般执着顽强。
他那浑身的伤,即便是没中要害,到了常人身上也必定是倒地不起,更不说他突然变白的头发和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外人看来都知他在极力隐忍痛苦,可他却能用如此快的速度解决林中的同伴,再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行军最忌军心涣散,刺杀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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