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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难道他懂拉丁文?不可能……别人笑他也跟着笑,傻……
我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安东尼。
安东尼显然在照我的话做,将这堆人看成了胡饼。
他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故伎重演,发芽,抽枝,开花,转眼之间,又是一树娇艳欲滴的桃花,瓣瓣随风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
微风拂过,满枝的桃花花瓣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如一场美丽忧伤的祭祀,拼尽生命最后的华丽。
这群达官贵人们纷纷发出了惊叹声,房家几位公子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在不经意间,我在房遗直的眼中却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忧色。
“拂菻国的善眩人果然名不虚传……”
房遗爱冷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精彩。”
“二哥!”
遗则忽然喊了一声,同时还望了我一眼,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高声道,“她不也是其中一个吗?她也应该表演!”
哎呀,小鬼,你这是和我铆上了……
房遗爱望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那边房遗直欠了欠身,“遗则,别闹了,这位姑娘并不是善眩人。”
房玄龄疼爱地看着小儿子,只是笑了笑,而高阳公主却忽然开了口,“既然是三弟要求的,就别让他扫了兴。”
啊,高阳公主,你难道不知道我并不会什么眩术吗?可是公主开了口,没有人再敢出声了,我这是赶驴子上磨,非变不可了……
小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再次萌发了要将虫子扔到他头上的念头,不,这还不足以泄愤,我要把虫子扔到他的——裤裆里!
说到虫子,我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几棵树,忽然眼前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一株李树上正吊着一个灰扑扑的茧,而且里面似乎有什么还在微微蠕动着。
正好,让姐姐我给你上堂科学教育普及课。
我走了过去,摘下了那个看起来根本不起眼的茧,走到了他和房遗爱的面前,弯下了腰,微微一笑,“那你要仔细看哦,三公子,一会儿,这里就会飞出世界上最美丽的蝴蝶。
小鬼一愣,立刻盯着看。
“不过,这并不是眩……”
房遗爱迟疑地说了半句,就被房遗直微笑着打断,“二弟,那么,就让我们看下去也无妨。
您说是吗,公主?”
他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高阳公主。
高阳的脸色掠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随便。”
看来这小鬼平时一定不怎么和大自然亲密接触,所以根本不清楚蝴蝶是怎样变出来的。
看他的两位哥哥,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
茧壳慢慢地破了一个小洞,渐渐地,渐渐地,一个小脑袋从洞口钻了出来,振翅一飞,展开了绚丽的翅膀,在阳光下更是耀眼无比,闪烁着点点金光……
“好漂亮。”
小鬼吃惊地望着蝴蝶在花瓣雨中飞翔,“这是你的眩术吗?好厉害!”
虽然在座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蝴蝶蜕变的常识,但亲眼见过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在这样的繁华浮世,又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看看蝴蝶是怎样破茧而出的呢?
所以,一时间,众人的眼神追随着那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心里仿佛都有一刹那的恍惚。
?
“这不是我的眩术,这是大自然的眩术。”
“大自然?是什么?”
他显然不理解我的现代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