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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穆然看着被翻得满地都是的垃圾,心里有些失望。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再没见过那个小孩,午休间店里没人的时候他也在周围找过,也没见到人影。
有时候他会猜测她是不是被家人找了回去,或者是不是有了一个安身之处,可是每次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心里却越发的不安。
大概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关系,他始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每次想起那孩子埋着头大口吃饼的样子,心里就像被刺扎了似的难受。
而且她太小,如果依然流浪在外,或是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抓住…穆然有些不敢往下想。
“穆然!
人呢?!”
屋子里传来王琴不高兴的声音。
穆然把从院子里拿来打扫的扫把放了回去,应着声音进了屋。
晚上在餐馆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王琴今天跟自己女儿吵了一架,下午李萍赌气出了门到现在都没回来,王琴心情一直不好,连带着对穆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穆然并不往心里去,帮着收拾整理好东西,这才离开了餐馆。
现在外面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学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四处都是笑闹声。
穆然从人群中穿行而过,偶尔被疯闹的学生撞到,在对方略带慌张的道歉声中,也会笑着说一声没关系。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时光,他也有过,却从不曾像他们笑得这样开怀畅快。
前面的日子他忙着发愁,愁学费,愁生活费,咬着牙关一点一分地省,这里补那里,那里补这里,才总算勉强撑了下去。
后面的日子,后面的日子他遇到一个人…
想到这里穆然失笑,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候,这个人就会跳进脑海,连同那些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也会跟着翻腾起来。
其实他是半年前离开疗养院的,当时江秘书说了只要不留在本市,无论他想去哪里,要多少钱,或者还有什么其他条件,都可以满足。
但他什么都没要。
他在疗养院里住了2个月,医生、看护、食宿,样样都是最好的,易家并不欠他什么。
江秘书倒是也不勉强,只给了他自己的联系电话,又随着他的意愿安排他来了南方。
几经辗转,最后他留在了锦溪区,也在学校边的小餐馆找到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