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抢掠不成反至围攻后,如罗博重伤,拓跋舒默派人将他送回平城,慢慢养伤。
几次攻城下来,土奚营伤亡惨重,加之如罗博回平城,土奚营群龙无首,被拓跋舒默暂时编入汉军营,由皇甫毅带着。
看着如罗博重伤,那么多兄弟惨死,拓跋承昭心底有一丝失落。
若不是自己和如罗博擅自行动,又怎会让那么多将士惨死?倘若那日拓跋舒默没有及时来救……
每每到此,拓跋承昭不敢再往下想!
这次是舒默救了自己,连着几天,承昭都想当面道谢。
然每次见到舒默,刚想好如何开口,就被舒默那冰冷的眼神冻住尚未出口的话。
每到夜晚躺在床上,总能想起那天的情景,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都冲不出大秦人的阵法……
“身为一个将领,因着你的愚蠢,导致那么多将士丧命……”
这几天,一旦闲下来,耳边就想起当时舒默愤怒的话语。
不禁让承昭深思,想着以往每次出战前,舒默和皇甫毅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地图,一次又一次地布置阵型……如果不是这样,又如何对得起那些将士?
近一个月的接触,让承昭对舒默有了新的认识: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冷静果敢又爱惜将士的人才不愧为乌桓的大将军!
大秦方面,自打皇后下令各宫节俭用度以来,已经一月有余,后宫那些个娘娘、公主的,早已怨声载道。
平日里吃食都是精致,选材皆为上品,御膳房每日绞尽脑汁地也就是为了让娘娘们面色红润、永葆青春……如今可好,一应贵的材料都不用了,天天都以素食为主,这可苦坏了这些千娇万贵的娘娘们!
后宫中如静妃这样有身家的,少不了自己贴补,加之子灏如今也在前线,六公主所谓节俭用度也是为子灏。
这事上,静妃是难得的心平气和。
剩下那些有子嗣的还多少有个依靠,没子嗣的本就位份不高,现下又节俭用度,更是辛苦,私下里没少埋怨舞惜。
当然这些话也不敢公开地说,合宫里谁不知道六公主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更何况事涉朝政!
这日小顺子从内务府回来,一脸的不痛快,秋月小声为了缘由。
原来是路过长信宫——前几年入宫的三个美人都住这里,无意间听到三人在背后议论舞惜,说了好些不入耳的话。
秋月听了也是一脸愤愤。
舞惜在殿内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出去:“什么事说得这么热闹?”
两人一见舞惜,连忙闭嘴,强自笑道:“六公主,这天儿冷,您怎么出来了?”
“你们不用瞒我,我刚在殿内听得不真切,说吧!”
舞惜问道。
小顺子抬头小心打量了下舞惜,见她脸色并无任何不妥,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舞惜听后并不生气,心里只觉好笑:这些个女人也真可怜,父皇这两月来少进后宫,凡进后宫也都皇后、静妃、云妃那里。
她们见不到父皇,终日寂寂,才会怨天尤人。
秋月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道:“六公主,您别生气!”
舞惜走到梅花前,轻嗅花香,笑得淡然:“我没有生气,你们去忙吧!”
在院子里站得久了,也逐渐有了寒意,突然肩上一重,转身见身上多了浅粉缎子风毛披肩。
云珠轻声道:“公主,外面冷,还是进屋吧!
您向来畏寒,这是皇上命内务府新赶制的,您看这披肩的风毛出的极好!”
握着云珠的手,她的手永远带着暖人的温度,将温暖恰如其分地传进心底:“姑姑,前些日子我让你帮着弄的食谱,可准备好了?”
说起这份食谱,也是有缘由的。
自从节俭用度起,御膳房一改往日的奢华,多用素菜,后宫的女人个顶个的娇贵,饭菜多少不合胃口;上等的胭脂水粉也减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