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功夫,就有内监低声通传。
果然,街道两旁突然间就人头攒动起来,一扫之前的静谧。
前呼后拥间,高头白马上的三人皆按品级穿了各自的朝服,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马蹄落在青石板上,清晰可辨的声音,即便站在城楼上,也是听得见的。
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马背上的他,神态自若,目不斜视,很是稳重。
舞惜心中感叹: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难为这个状元还能一派宠辱不惊的样子,果然十分出色,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样想着,微微回首,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流嫣,面露痴惘,双颊酡红,俨然一副芳心暗许的样子。
舞惜笑,果然是小女儿心性,面对如此俊逸的翩翩佳公子,哪有不动心的?
想起昨日父皇的样子,舞惜颇为无奈。
她多少能猜到父皇是想将状元留给自己的,只是可惜了。
自己本就无意,加之流嫣这个样子,难道还真要和她争一个男人?再说了,自己才满十四,难道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了么?好在流嫣看上了,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事情果然如舞惜所料,甫一回宫,静妃就去明光殿面见了雍熙帝。
很快地,雍熙帝也传了舞惜前往。
雍熙帝看着面前愈发出色的女儿,心中溢满骄傲,慈祥开口:“舞惜,和父皇说说今日所见。”
舞惜已然明了他的意思,也不点破,只做不知,说了所见所闻,却几乎不曾提及状元这个人。
雍熙帝暗叹一口气,这丫头,怕是非得自己开口。
想了想,问道:“舞惜,你觉得温然如何?”
舞惜心中无奈,按说父皇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是,怎么还有工夫操心这些?舞惜装作茫然开口:“温然?是谁啊?”
雍熙帝看她双眸转动,笑着说:“别告诉朕你不知道这一届的新科状元叫温然。”
见他这样说,舞惜也不再装糊涂,转而抱着雍熙帝的胳膊,撒娇道:“父皇既知女儿心思,又何必问呢?女儿知道,五姐姐十分中意温然,不如父皇成全了姐姐。”
语毕,在雍熙帝怀中蹭了蹭,娇声说,“何况,女儿还小,还想再陪父皇几年呢!”
众多儿女中,只有舞惜会在自己面前如此,似乎在她心中,自己并非帝王,而仅仅只是一个父亲。
雍熙帝心中明白,正是这样的承欢膝下,才使得自己在众多儿女中,独独最疼宠舞惜。
见她这样,雍熙帝也已心知肚明,只说:“方才静妃前来为你五姐姐要温然这个人。
朕想着你也不小了,才没有明确地给她答复,想着问问你的意思。
既如此,朕就将温然给你五姐姐了。
日后你可别后悔哦!”
舞惜点头:“父皇放心,女儿日后若真有看上的,必会来求父皇的!
这个温然,既是五姐姐心仪的,还请父皇成全吧。”
话虽如此,心中还是对封建王权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