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为学生们辅导改画,他更希望能把精力放在创作上,相应的时间也能更自由一些。
若不是被工作所累,他就能满足周涟的心愿,在假期带着他四处游玩,每天泡在一块儿。
但若想只靠绘画生活,除了过硬的实力外,也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同样水准的画作,作者的名气决定价格。
以他的年纪,若没有一定的机遇,是很难给自己的作品上价值的。
“我这几天在电话里和许老板聊了不少,他挺懂的,眼光非常出色,”
乔七山在车上告诉沈怀今,“我对今天的见面很有信心,报了很大期待。”
“你前几天还说那就是个纨绔子弟富二代,玩艺术品是为了给自己妆点门面。”
沈怀今说。
“咳,”
乔七山清了清嗓子,“当我偏见行了吧?人确实不错,有两下子的,你待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但愿吧。”
沈怀今说。
他们口中的许老板,全名许思渊,经营着两家画廊,在圈子里颇有人脉,这几年捧红过好几个合作的年轻艺术家。
创作本身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可一但形成了“圈子”
,水就深了。
普通有钱人想要附庸风雅,有的是撒钱的地方。
但若想在其中经营起自己的事业,眼光、人缘和金钱缺一不可。
在被辗转推荐给许思渊之前,沈怀今便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知道他必定是有点能耐在身上的。
直到正式见面前,沈怀今都默认许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不料走进定好的包间,等待着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同他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
许思渊一见着他们立刻站起身来主动自我介绍,接着一一对应叫出了他俩的名字。
“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许思渊说得客套,语调却不显阿谀,举手投足间自带一份源自得体的舒适感,“两位老师都是一表人才。”
“许老板才是年轻有为,”
沈怀今也同他客气起来,“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会儿,来晚了。”
“不晚,还不到约好的时间呢,”
许思渊说着向后示意他们入座,,“叫许老板太见外了,叫我思渊就好。”
他身材高瘦,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眉目端正中带着几分清秀,气质斯文,比起商人到更像是个艺术家。
入座后三人闲聊了几句,许思渊便开门见山,表示希望能与两位老师合作,并且愿意出资为他们筹办画展。
他态度诚恳,充满热情,对沈怀今和乔七山都有充分的了解。
“两位老师的作品非常优秀,值得被更多的人欣赏,”
许思渊强调,“我的眼光从来没有出过错,你们今天愿意赏光,想必对我也已经有过几分了解。”
“了解有,但不多,”
乔七山说得很直白,“来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