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浑身疼,太疼了,恶魔的利爪在不断拉扯他的身体,就快要把他撕碎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头发一捋一捋贴着脸,叶涞甚至听到了汗水滚下去的啪嗒声。
很久没这么疼过了,这一次好像要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一样,叶涞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呻吟。
等到那阵刀削斧砍的尖锐过去之后,叶涞才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头抽屉,干吞了两片止疼药,但丝毫没有作用,那种疼不只是身体上的疼。
“小涞,你没事吧?”
院长还没睡,在隔壁房间听到声音,过来敲门。
叶涞听到门外的咳嗽声,低头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腕,嘴里顿时一阵血腥气,手腕上的疼痛稍微转移了身体里那些关于疼痛的敏感神经。
“小涞,你怎么了?”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叶涞勉强躺好:“院长妈妈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外面冷,您回去睡觉。”
“你屋里有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有水,有水。”
院长又在门上敲了几下:“那你有事叫我。”
叶涞大口喘气,用力应了声“好”
。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叶涞彻底瘫软在床上。
叶涞张着嘴呼吸,脸色惨白,疼痛终于消退。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三遍他才接,是个陌生号码,已经快一点了,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叶涞接了电话正想着,对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叶涞,新年好呀,等了你几个月了,今天又是周四了,怎么不来?”
那道声音来自地狱,像被雨雷劈过,粗粝阴冷,怪声怪气,等叶涞听出来是谁,恐惧在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刚从一个深渊爬出来,此刻又被人一下子摁进了冰雪里,身体瞬间凝住。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叶涞找回一点温热的呼吸,强迫自己理智一些。
现在隔着电话,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涞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装作没听出来:“你是谁?”
对面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声音通过听筒,拽着叶涞耳朵,叶涞汗毛直立。
“现在当了大明星了,记性也不好了,怎么说你以前也跟我姓过两年,这么快就忘了?傅锐格。”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傅锐格……”
叶涞低吼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别激动,别激动,”
男人的笑声传过来,“叶涞,你现在是大明星叶涞,我看到新闻了,你跟盛明谦,真的离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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