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打开匣子,便见其间嵌着一盒散发淡雅桂花香的小巧胭脂盒。
胭脂的颜色是她喜欢的,香味也是她喜欢的。
楚望替她戴在脖子上,并解释道:“平常不用时藏在衣服里,像香囊似的。
去更衣室时,取出来抹唇上,便是方便好用的胭脂口红了。”
谢弥雅笑容溢在脸上,眼睛越发明亮:“我真的怕你,你可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就在谢弥雅毫不怜惜自己的溢美之词,搞得楚望浑身鸡皮疙瘩时,盥洗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尔后则是允焉虚弱的一声“你放我下来”
,及薛真真惊恐的“你会死掉的!”
亨利先生非常迅速的冲向盥洗室,一团人影却率先破门而出。
看着那团人影,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薛真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允焉整个背在了背上。
允焉则没脸见人似的,将脸埋在她肩头。
穗细惊了一惊,先于亨利先生进盥洗室查看一番,忙不迭拦着薛真真,“姑娘,你先……先放她下来。”
薛真真背着允焉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地上,亨利先生忙去将她扶住。
薛真真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劲,竟先撞开穗细又推开亨利先生往门口冲去,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吼道:“允焉快死掉了——你们倒是来帮我一下啊!”
穗细低低同亨利先生讲了句话,两人先后去将发了疯一样的薛真真拦下来。
楚望和弥雅都忙不迭上前来查看允焉是怎么了,穗细则叫了一个丫头去唤葛太太。
直到看到允焉白色丝袜上乱七八糟的殷红,楚望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弥雅当然也是知道的,没忍住噗嗤一声别过头笑了出来。
薛真真杏眼圆睁,饱含泪水,像只小狮子一样怒问:“她流了这么多血,你们还笑?!”
穗细安抚了薛真真两句,将允焉带回盥洗室。
弥雅乐得几乎流眼泪了,险些没有力气回答薛真真这个问题:“放心,Lina死不了!”
楚望则无语望天,心想着,为什么都这个年代了,薛真真的性别觉醒教育却这么落后?
没一会儿,葛太太急匆匆带着乔太太来到茶室去查看允焉“伤势”
。
隔着盥洗室的门,林四太太用绍兴话怒不可遏的奚落乔太太教育上的巨大疏忽:“我那位哥哥为什么将这几位丫头托付给你帮忙教育?还不是因为女孩子大了,总不能没个母亲!
他这个做父亲的要教女儿,总有些东西指导不到,你倒教得好,让这些个丫头到这个年纪上了,却还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