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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屿道:“她们这些江南姑娘,最怕晒太阳,怕黑。”
“哦?就这么会儿,晒得了多黑。”
“我怕将花晒蔫儿了,我先等师母出来。”
楚望笑道。
“将那花给我也是一样,为何非得是师母不可?”
徐少谦问。
“不一样。”
楚望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将花给他。
徐少谦笑了,日头底下眯着眼睛说,“倒像我要将花给吃了似的。”
这时屋里徐太太哑着嗓子说道:“你那房子外面那丛花,从前长得可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让你住了两年,野草倒是疯长了三五尺,花全不见了影子。
你可不是将花给吃了?”
她咳嗽两声,往痰盂里猛吐了两口痰,见楚望抱着花要进来,忙说:“丫头,你先别进来,等屋里味道散一散……文妈,将我扶出去罢!”
文妈替她端茶来漱了口,便扶着她去屋檐下面的椅子上歪着。
这才冲楚望招招手,笑眯眯说:“文妈,将搬家时那只白瓷瓶找来给花儿插上,摆我屋里窗台上。
丫头你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楚望将花交给文妈,便去坐在徐太太身旁那张椅子上。
徐太太问道:“你刚才同文屿一同坐车来的?”
“只是车上遇到,碰巧罢了。”
徐太太哦了一声,说,“后院网球场,叫人收拾出来了,簇新簇新的。
一早便叫你来打网球,却总是推脱着。
文钧那孩子不好动,我便叫文屿常来陪你打网球。”
她笑着拉过楚望的手,眨眨眼睛说,“我与文钧都知道你新作了老爷的学生,你那位弟弟又与文钧一同在一位英文老师那里学习着。”
楚望愣了愣,说,“谢……谢谢徐太太。”
徐太太道:“我这院子刚修缮好,老爷他也不大回来住,是少了些人气。
你若是愿意,常带同学过来打一打网球,也挺好的。”
楚望点点头,“我一定常来。”
这时徐太太便笑了:“我叫文屿陪你去看看网球场?”
不等楚望说话,便唤了文屿一声:“你陪林丫头过去后院转一转罢。”
叶文屿答应了一声。
楚望纵是百般不情愿,无奈徐太太盛情难拂,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叶文屿往后院溜达去了。
溜达到徐太太与徐先生看不到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脚步,相顾无言,鸦雀无声了好一阵,煞是尴尬。
楚望率先打破沉默:“徐太太这是想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