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啊,你本不应该来长安,你知道代籍替考按照燕朝律法会如何处置吗?”
他一如鬼魅在她耳边低声恐吓,那些惩罚仿佛就在她眼前呈现,“那些人会将你开膛破肚,你见过吗?”
“我见过,那些人疼到连叫都叫不出来,流的血冲上三天三夜也洗不净。”
他的手指轻点她的腹部,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她的颤抖。
“黛争,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让你落得这个下场,”
他字字诛心,如寒风一般凌冽,“所以,你怎么还敢跟我提条件?”
他感受到手背的冰凉,才发觉她哭了,这极大的愉悦到了他,柔软湿润的泪滴如甘霖一样滋润了他那全身都充满了恶意的骨头。
她呜呜地发出声音,但被他的掌心隔绝了。
“哦,你提醒我了,那个姓周的是吧?现在他父亲都放弃他了,任他关在地牢里,而他,只是单单惹了我。”
他们一家本就是太子一党,现已自身难保,他的父亲绝不会为了一个庶子再有什么动作。
傅兰萧说:“你想去跟他作伴吗?黛争。”
黛争没理由不挣扎,可她的力气根本不低傅兰萧。
他烦躁又心生古怪,这么弱,腰这么细,根本不盈一握,难怪总露出一副清纯模样,去勾引人。
连在赋诗会上,也闲不住,若是真有一些好这口的男人,她恐怕就要去做人家的入幕之宾。
真娶了哪个娘子,也不过是个“另有其人”
的脔婿。
“你的下场如何,不过全凭我心意。”
黛争脸色苍白,挣扎的更厉害了,她发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直到血腥之气都窜上鼻腔,她才被松开。
她都觉她快咬下他一块肉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搁浅的鱼,在岸边苟延残喘,同时又尽量离他远一些。
“兰玖,我当初若是知道你是这般,我绝对不会救你的。”
“现在也晚了。”
纵然手上鲜血淋漓,傅兰萧就像无痛无觉那般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眼中泛起戏谑之意。
“我们非要这样吗?”
黛争啐了一口血沫,嘴里碎叨叨的骂了几句家乡话,傅兰萧觉得她太粗鲁。
可她的眼睛亮亮的,哭过的痕迹让她的面庞更加莹润,在桃林间,像只狡黠的妖精。
他认为她是故意的,也许也是有酒气加成,她的声音哀怨,软成一滩水:“你装的太像了,要不你提条件吧,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何等可怜。
所以怎么可能放过她。
“原来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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