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药舔了舔舌头:“我可好久没吃人了,真是想念得紧啊!”
狄姜睨了她一眼,便打着哈欠将她向外赶:“天色尚早,容我再睡会。”
“姑奶奶,这都大中午了!”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若每天不睡满八个时辰,可是连饭都吃不下的呀!”
狄姜夸大了表情,含笑应她。
“你真是懒死算了!”
“懒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问药哼了一声,又道:“新邻居来了,咱们不去拜会拜会?”
“不急,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狄姜笑了笑,催促着问药离去。
问药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下了楼。
待狄姜确定问药已经下楼,再没有人会来扰自己清梦了才回到床上,放下了床帘。
厚重的床帘将光亮隔绝在外,她很快便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身常行慈,口常行慈,意常行慈。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而她只是笑着答道:“佛不度人,只度己。”
第二日一早,钟旭自梦中闻到一股异香,惊醒后,便立即拿起木剑追着香味而去。
经过北大街时,香味愈来愈浓厚,就在此时,巷口突然冲出来一名绿衣女子,径直向着钟旭倒来。
“道长,我好晕。”
钟旭急急收住长剑,确保没有伤害到身前的女子。
他险些被自己的剑气伤所伤,虎口微微有些发麻。
他有些不耐的低头打量着伏在自己胸前的绿衣女子,只见她约莫二十上下,鹅蛋脸,身穿水绿色的精致衣物,青丝拢在脑后随意绾了一个小髻,却没有一丝碎发垂落。
她右手提竹篮,篮子里装着一个酒坛,左手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杯子里还盛了些透明的液体。
异香不是从她身上发出,想来,她不过是哪家的卖酒女罢了。
钟旭蹙眉,十分急迫地将她向外赶,“贫道有要事在身,不便拖延,你快让开!”
“可是道长,人家真的好晕。”
女子作势又向他靠来,整个人软软的倚在他身上,“这样的三伏天气,想来是中暑了。”
“胡说八道!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三伏天?我看你分明是酒后乱性!
男女授受不亲,快离我远些!”
钟旭说着,接连推了她两把。
可说来也奇怪,她整个人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快让开,莫挡着我做事!”
“道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看在我是弱女子的份上,行行好罢。”
身前的女子不依不挠,“何况我家就在前边,你送我回去,不会耽搁你多少时辰的。”
钟旭看了一眼天色,见天色未晚还是正午时辰,何况这女子就像一块蘸糖紧紧黏住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他索性收起长剑,扶起她:“好吧,我先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