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觉得很不爽地听着这个“深度延伸权”
,因为他所有的权利也都在电视台。
当时那些人把他从牢里拽出来,打了一针精力剂,把一堆文件推到他跟前时,往手里塞了一支笔。
夏天看也不看就签了,他又没得选。
他对什么个人权利的延伸事项毫无概念,回忆起来,他也只知道名人们——至少他们的面孔——经常会客串杀戮秀,也知道秀里会有真正的怪物出场,但没想到还能结合起来,成为新产品。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仍然会签——他是绝对不会再回牢里去了——但不代表他不会非常不爽。
那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生物漫步走过牢房,柔声说道:“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光临我的血祭台。”
所有的人都静默无声,无论它是机器人、克隆人、生化人,还是其它的转基因怪物,但这一刻,这不知现实为何物的可悲产品,掌控着所有人的生命。
夏天看着它俊美面孔上的狂喜,突然很好奇这一次性的生物在想什么,真的不惜一切渴望着力量和永生吗?它知道它燃烧了整个灵魂,却只是个供人购买的商品吗?
它在夏天他们的牢房停了一会儿,一双眼眸在暗影中微微发红,像饥饿野兽的眼,不知道加了什么基因。
夏天攥紧金属的薄片,锋利的边缘嵌进掌心,让他感到一点安心。
但接着它走开了,漫步向另一间牢房。
它就这样缓步走过所有牢房,每一间看一会儿,激起恐怖的气氛,看上去很享受这个过程。
它最终在夏天他们的牢房边停了下来。
它伸出手,指向一个人。
牢房里所有人都僵在那里,然后意识到指的不是自己。
他们迅速从他手指方向的区域移开,露出后面的人来。
夏天之前都没发现他。
那人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蜷缩在地牢的角落,像一大团垃圾。
他没和他们讲过一句话,也没自我介绍,像在努力让自己从空气中消失。
看到天堑大公的动作,他拼命摇头,朝旁边躲去,想避开那根致命的手指。
大公带着享受的笑容——他们到底在它基因里加了啥啊——手指死死指着它不放松,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围静滞了一会儿,一个士兵冲那人叫道:“你,过来。”
对方紧紧闭着眼睛,蜷在角落,一动不动,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
不过士兵对这种不合作显然非常熟悉,一个高个儿卫兵指示牢里的犯人把手伸出来,在栏杆上铐好,然后再进去抓人。
虽然大家都不是专业的狱卒,但大都坐过牢,知道这套流程,所以配合地让他们锁好,接着两个士兵走进牢房,硬把那家伙拖出来。
那人拼命挣扎,疯狂尖叫,完全崩溃了,不断叫着他要投降,让他干什么都行。
感觉有点像从食用兽的笼子里抓出一个来受死。
其他人冷漠地看着这场面,在几人简短的交谈和简洁的眼神中,夏天知道他们都和他不熟,他也不属于任何小队。
而眼下的情况司空见惯,不值得大惊小怪。
孚森铐在夏天旁边,镇定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十六岁青少年狙击手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要哭了。
“他在黑名单上。”
西城安慰他。
“什么?”
对方说。
“他投过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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