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他嗤笑一声:“真的是多此一举,知识、道理、该敬畏的东西书本上都重复无数次了,听都听腻了,玩游戏还要去品那些老生常谈?”
他把火把举高,照着前面曲折的道路和牛的身躯:“像这次,村民求‘不死’得‘不死’,最后造成了这荒山**。
研究院的主题是敬畏死亡吧,然而设定却是要我们又翻棺材又挖坟,真挺有意思的。”
这是他一直想吐槽的东西,偏偏以前提到这些,总会被他爹恼羞成怒骂幼稚。
徐挽之半垂眸,深邃的黑眸冷而遥远,重复着林镜的话:“敬畏死亡吗?”
林镜:“差不多吧,不过玩游戏谁管那么多啊,我现在只想快点出去。”
大黑牛对这条路是真的很熟悉了,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后,终于到了山顶。
雾气全部散尽,月亮浊黄色挂在漆黑天幕上,仿佛触手可摘。
山顶是一片小树林,大黑牛站在小树林外面,就再也不想往里面走了。
“喂,继续走啊。”
林镜扯了扯牛绳,想把它往里面拽,但是大黑牛愤怒的牟牟两声,拿屁股对着他。
见状,林镜只能放弃,拿绳子把它绑在小树林的外面,嘀咕:“胆子真小。”
穿过这个林子,就是那片悬崖,他第一天看到的挂满了棺材的悬崖。
山与山相对,明月在中间,忽视在悬崖边总能听到的像鬼嚎叫一样的哭声,这意境还挺美。
村民下葬,一般都是现在悬崖上打桩,再几人合力用绳子把棺材慢慢放到桩木上支撑,在悬崖边就有个系绳子的巨大岩石。
如果不是这一局队友都不靠谱,林镜也不会找徐挽之。
他从怀里掏出从村长家偷的绳子,系在石头上,打算自己下去看看。
“我帮我在上面看一下。”
这荒村邪门的东西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在他下去的时候,从林子突然冲出来一个鬼把他的绳子剪了。
徐挽之:“恩。”
林镜:“谢谢。”
林镜把绳子沿着悬崖边放了下去,自己用手扯了扯,确定结实后,便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
崖底风很大,棺材整整齐齐排列。
他开始顺着绳子往下面走,沿途寸草不生,崖壁光滑,如果绳子断了,他根本就回不去。
两块棺材离得比较近,林镜下到较矮的那一块,摁着光滑的棺材板,坐了上去。
他抬头,一手摁着棺材稳定身形,一手试图去开棺。
然而单凭他一个人的力气,费劲半天劲棺材纹丝不动。
林镜皱眉:“打不开?如果棺材是用来封印活死人的,打不开也正常。”
可要是棺材打不开,很多东西他就不能确定了。
徐挽之在上面或许是守绳子守得无聊,在林镜没注意的功夫,也轻松地拉着绳子跳下来。
林镜偏头看到他,整个人都傻了:“你怎么下来了,你就不怕有人把绳子剪了让我们回不去?”
徐挽之和他离得很近,坐在同一件棺材上,转头的一瞬间彼此呼吸交错。
“不会。”
徐挽之笑了一下,语气很淡却有种奇异的笃定。
林镜倒也很随意:“行。
下都下来了,帮我把这个棺材打开。”
徐挽之却说:“打不开的。”
林镜:“你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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