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开朗一笑,而檀弓拾起其中一个银红色的:“这是十道盘长结?”
卫璇一惊:“你如何知道?”
檀弓缓缓道:“既为长久之长,也为断肠之肠。
若为前者,即为无始无终,生生不息之意;若为后者……”
卫璇心下一警,檀弓在手中抚摩那枚盘长结,说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以胶投漆中,谁能离别此。”
无须抬头问:“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呀?”
卫璇却道:“淫词艳曲一篇,你快捂着耳朵别听。”
无须自然不服气,却先是林茉茉忙不迭紧紧捂耳。
卫璇在檀弓耳边低声小声说:“可记得好坚牢,这是谁念来过?又是谁打过这个络子?”
卫璇说话的热气直直抵达耳膜:“是他吗?”
马车突然一颠,因着林茉茉两手掩耳,一时没顾上包袱,如此一来,便有两个圆滚滚地掉下车去了。
无须嫌林茉茉手脚不便利,自行跳下去捡了回来。
甫一上来,便只见卫璇歪在靠窗的一旁,向后微仰,不知是乏了还是怎待,一派慵懒模样,卫璇像是没话找话,因说:“茉茉姑娘,你还没告知这里是些什么宝贝呢?是不是不方便说?”
卫璇抱一个小手炉,用签子在里头慢慢吞吞地挑炭,变着法儿压着捻着火苗玩,口内却说:“你呀,真是急死我了。
倒是说了,也好让人死心。”
面对林茉茉,眼神却瞟檀弓。
他将兔毛手焐子一丢,根本没指望檀弓回答,但就是忍不住,每一句话都说得比醋还要酸。
可是这低醇的嗓音在林茉茉听来当真是蛊惑人心,林茉茉忙拆了一个包袱说:“公子…这都是些家常东西…没,没什么不方便。”
无须朝包袱里头一望,有一包干果,一包胡麻,几沓蒸饼,还有一罐黑椒豆豉,林茉茉红着脸说:“都是哥哥爱吃的,我怕外头的和家里不是一个味道,就带上了。”
林茉茉见无须探头张望,便说:“弟弟,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是一个包着糯米纸的糖葫芦。
林茉茉把头低得更深:“公子…还有公子喜欢的。”
卫璇微微坐直,低头一看,他哪里说过喜欢什么?不过是寻常吃饭时多搛了两筷子的,对林茉茉感激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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