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们寻香而来,在他们的眼里,人形的南英更像是一棵树,一棵可以栖息的桃树。
南英伸出指尖顺着手臂上一只金翅雀的羽毛,温和地问:“可以借我一点露水吗?”
陆知非看得出来,南英在问的似乎并不是那只鸟,而是鸟背上坐着的小人儿。
陆知非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
小人儿似乎回答了什么,南英微笑着说谢谢,而后转过头来,“知非,能借我一个坛子吗?”
陆知非随即去房里抱了个坛子出来,“这个可以吗?”
“嗯,你放在那边桌上就好。”
南英说道。
很快,飞鸟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一个个小人儿赤着脚坐在鸟背上,手里抱着小瓶子或捧着碗,在鸟儿飞过坛口时,将瓶里、碗里的露水倒进去。
而他们的报酬,就是南英的一朵桃花。
他们从南英指尖摘下桃花,然后调皮地将它们簪在发间,或干脆当成帽子戴在头上,咯咯笑着远去。
随后南英把手伸进积攒到的半坛子露水里,轻轻搅动着。
等到那露水仿佛都沾染到了桃香,他才抱起坛子,把水浇灌在银杏树的树根上。
“桃木辟邪,辅以至纯之水,明年的今天,这株银杏大概就会再次枝繁叶茂了。”
小乔站在陆知非身边,说道。
南英也回过头来,对陆知非投以温和的笑,“不过银杏受了露水,你爸爸大约要睡个一两天。
一两天后就没事了。”
“谢谢。”
陆知非心里暖暖的,抬头望着银杏巨大的树冠,又看了看正在逗鸟玩的吴羌羌和第六次爬树失败的太白太黑,忽然间,很想商四。
如果他也在,那该多好?
他现在在干什么?有好好吃饭吗?
陆知非发现结束等待之后他又迎来了新的问题,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思念是一种病。
难得来一次水乡,吴羌羌要带着兄弟姐们们划船去探险。
她想试试,从陆知非家门前的小河出发,能不能划到黄浦江。
小乔听到黄浦江这三个字,很难得地捧了场,带着崇明上了吴羌羌的贼船。
太白太黑高兴地跳进水里,变成两尾胖鱼在船边打着水花。
小船即将远行,从姑苏的流水里去往黄浦江。
吴羌羌热情地邀请岸上的两位围观党一起去,然而他们摇摇头,不是很给面子。
吴羌羌并不介意,她仍然有满腔的热情,船桨戳在河滩石上用力一推,“出发啦!”
不得不说吴羌羌划船的技术不错,小船破开流水,稳稳当当地沿着河道航行。
没过一会儿,迎面碰上专门清洁河道的环卫工老伯,人家站在船头好奇地往吴羌羌的船上看了一眼,问:“哎哟,这是要去哪儿啊?”
“黄浦江!”
吴羌羌答。
老伯顿时笑得脸上的皱纹开了花,“好好好,你们年轻人有志气。
记住前面到头了往右拐啊,别走错了!”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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