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的灼烧感让她不受控制地皱眉,但是当她睁开眼,大脑里冒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昨晚她发酒疯了,哭哭啼啼地抱着顾燕清道歉。
这种行为,完全可以载入叶校的屈辱历史。
最要命的是,她还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继续和他诉苦示弱,都说了什么屁话……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说了梦话。
现在的叶校悔恨至极,想死掉,一了百了。
她拥着被子在床上发了两分钟呆,然后起身下床,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妥当。
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眼眶浮肿,脸颊泛红。
满身狼藉。
她再次忍住自戳双目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回到卧室把衣服换掉,穿上自己的毛衣和牛仔裤。
已经十点半了,她不确定顾燕清想是否还在家里,但如论如何,她得走出去面对。
推开门恍如隔世,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折在深灰色的地板上,暖洋洋的。
她驻足两秒,听见客厅里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叶校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说:“早上好。”
顾燕清从桌前站起,顺便拿起了水杯,绕过她走到餐厅,“早。”
叶校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顾燕清喝着水,转过身来,“我请了半天假。”
叶校:“为什么?”
顾燕清指指她:“等你醒过来。”
“哦。”
叶校暗自吐了一口气,淡定地走到餐桌边坐下,“我醒了,待会就走。”
顾燕清说:“已经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他在长餐桌的另一边坐下,淡淡地道。
叶校看见顾燕清下巴上贴了张创可贴,“你的下巴怎么了?”
顾燕清眼神奇怪地打量着她,回答:“刮胡子不小心。”
叶校点点头:“哦,你注意点,洗脸都不方便。”
“嗯。”
顾燕清轻声答应,他的电话响了,是楼下的日料外卖。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吃着午餐,叶校宿醉后胃口不好,夹了几筷子就搁下了,静静地看着顾燕清吃东西。
他无论干什么,总是那样有条理,神情专注而平缓,很有教养。
绝对想不到他昨晚还在酒吧后门掐她脖子警告“别太过分!”
她的心被一百只猫爪在挠。
待他也搁下筷子,叶校以手撑脸,问:“我昨晚,没说什么梦话吧。”
顾燕清敛目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哭了,跟我说对不起。”
叶校的一股气血直涌脑门,脸颊灼烫难掩,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我记得这里。
除了说对不起,我有说别的吗?”
顾燕清笑了笑:“没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