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vip专区坐着台里的高层,还有邀请的大领导。
摄像机扫到观众席的时候,一闪而过,在一张不算很年轻但俊朗的男人脸上停留了两秒,给了一个特写。
光是看脸就能判断出他的身材很高,穿着随意的黑色高领毛衣,牛仔裤,给人一种肆意又稳妥的感觉。
镜头扫到他时,他正在看手机,像是来打发时间的。
是陈观南,相比24岁做调查记者时,他的脸上已有岁月侵袭的痕迹。
凌晨十二点超出五分钟,晚会结束。
林舒做完谢幕词回到后台,化妆台前摆满了鲜花,几乎都是追求者送来的,花团锦簇,艳俗至极。
林舒让助理把这些鲜花拿去给工作人员分了。
她坐下喝了一口水,开始卸妆。
没多久,助理又捧了一束鲜花过来,这花很奇怪,是纯白色的。
和一般的花束还不太一样,有点像……新娘手捧花。
“舒姐,这里还有。”
林舒从镜子里瞥过来,落在助理的手上,身体不自觉僵硬了下。
花株小巧,而鞘成拥抱状态,像个精致的小钟摆,对比那些张扬的鲜花,它很不起眼却又那么独特。
助理翻找半天,一张表明身份的卡片都没有,“不知道谁送的,怎么处理?”
林舒敛着眼皮,移开视线。
是陈观南送的。
铃兰,花语是幸福永驻。
他回来了。
林舒并不认为陈观南自大到觉得自己就是林舒的幸福,他这人对爱意,对喜欢,从不宣之于口,总是克制又收敛。
他送她铃兰,只是因为这不仅是她最喜欢的花,还是当年他们婚礼的捧花。
这算什么?
“舒姐,这是最后一束了,要不你拿回家吧。”
助理笑着建议道。
林舒不容置喙地说:“丢到垃圾桶里去。”
“啊?这挺好看的啊。”
助理惊讶,以为听错了。
林舒重重地放下保温杯,将所有的脾气都倾注到那个无辜的保温杯上,她一天的美好心情全都被这束花给毁了。
也被陈观南给毁了。
助理看出她在发脾气,有点尴尬地往后退了两步,把花也挪到她看不到的地方,“那我拿去扔了……”
陈观南祝愿她幸福,她他妈的幸福在哪里?
林舒的这股无名火来得特别快,她用力抿了抿唇,然后从包里拿出纸,写下一行字,是一个地址。
她交代助理:“明早把花送到这个地址,让司机亲自交到姓陈的手里,跟他说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