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有个弟子嘶哑着声音,抱怨着。
“等等——”
林桀冷不丁开了口,然后深呼吸了两下,又锤了锤胸口,“被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有点闷……啧,不行!
深呼吸也不行!
感觉气吸不到底。”
白柯:“……”
你们能闭嘴吗…………
他们这一个接一个地说闷,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白柯也开始觉得有点气短。
似乎吸进来的气很少,呼吸频率也变快了,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压着。
他也忍不住跟林桀一样,深呼吸了一下,却和林桀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感觉一口气吸不到底。
这就像是你张开了一个很大的口袋,等着接住很多东西,结果包住了一大块却发现外面都是虚的泡沫,中间实打实的只有几颗糖而已——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到连胸口都紧绷绷的地步,却始终没有那种被氧气充满的感觉,总是缺了那么一点。
白柯皱着眉,发现这样非但没能缓解胸闷的感觉,反倒觉得胸口压着的东西更沉了,而且随着几次深呼吸都吸不够气,甚至开始变得有些焦虑起来。
他性格本就比很多人淡定,一般情况下碰到许多事情,他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少有特别激烈的情绪出现。
但是这种焦虑却越来越重,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简直控制不住,就快要溢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君宵和余贤,在场的人里头,如果要说可以依赖的话,也只有他们两个了,一路走来碰到的麻烦他们解决起来似乎都并不算费劲,白柯本以为这次也一样。
可谁知,君宵只是同样皱着眉然后抬手抵掌心覆在自己心口,然后冲白柯缓缓地摇了摇头:“怕是进了恒天门布下的什么阵里头了。”
白柯曾在闲聊时听余贤说过,阵法这东西十分玄妙,博大精深,不论是谁,哪怕再叱咤的大能,都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破的了任何人布的阵。
哪怕翻阅经卷无数,哪怕对所有经卷里提到的阵法都有所了解,也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布阵法时,每一个步骤,每一道符咒,甚至每一个手势,都必须十分精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这其中的关窍太多太繁杂,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不同,整个阵法就变了。
所以即便是一个大能,在对付某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时,面对他布下的阵,也不能大意,因为他只要对其中某个关窍稍微更改一点,就可能会布下对大能来说十分陌生棘手的法阵。
白柯在看到君宵和余贤的反应的瞬间,心里便是“咯噔”
一下,这回碰到的,估计就是恒天门自己钻研出来的“连大能也觉得陌生棘手”
的法阵了。
余贤和君宵都在环顾四周。
白柯看到君宵那乌沉沉的眸子微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草木白雾……乃至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碰到棘手的法阵时,慌是肯定不行的,破除法阵的方法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所有方法的根本目的都是要找出阵中的门,找对了这阵便能破,而这门也并不会让人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阵毕竟是人布下的,不是自然所生。
只要是人布下的,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得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
白柯冷不丁想起余贤曾经说过的破阵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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