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七点半,被邀请的主动要来的都聚集在了落霞集的门口。
沈隽意和傅清疏对视的那一眼,双方各自“啧”
和“嘶”
了一声,许奕离傅清疏较近,听见他这个冒着冷气儿的“嘶”
都快晕过去了。
沈隽意手里拎着个东西,用盒子包着,走过来拿腔拿调地掉了个书袋,“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傅清疏别过头,没理他。
许奕是今天的主角,不能让自己的客人们冷场,又不能让他们打起来,无奈地用原梗将沈隽意噎回去:“他今天来,你明天也不能来,没有人能一个生日办两回的。”
在场的人都是实验室的学生,对沈隽意和傅清疏之间的战争门儿清,要么偷笑要么转过头装作四处看风景,只有许奕,头皮发麻。
他接过礼物,瞪了沈隽意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别闹啊,不然不给你酒喝了。”
沈隽意眉梢一挑,朝不远处的傅清疏瞥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哦”
了一声,又问他:“他怎么答应你来了?你开始追他了?”
许奕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你别瞎说啊,我没打算追教授。”
“干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啊。”
沈隽意看了下傅清疏的背影,又看了看许奕的脸,嗤了声:“有点儿出息。”
许奕小声说:“哎呀你不明白,反正你待会看在我生日的面子上,别跟他吵架,就安安静静地喝酒就行了,明白吧?”
沈隽意收回视线,将手塞在口袋里,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尽量吧。”
一行人进了包间,各自落座。
学生们跟傅清疏不大亲近,平时又冷漠,生日会就是要玩儿,挨着这么块冰还怎么玩儿,自然没什么人乐意跟他挨着坐。
许奕乐得靠近他坐,可又被同学们拉到一边去了,眼睁睁看着沈隽意避无可避地坐在了傅清疏身边,并将他堵在了靠角落的位置。
羡慕又担心。
许奕以眼神示意沈隽意不准搞事,又忐忑地去看傅清疏一脸平静地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喉咙浅浅吞咽。
包间里微吵,可那一隅又有点诡异的安静,有些格格不入。
“叩叩。”
“李稳开门。”
这里唯一的女生陈清婉张口指使,坐在外侧的李稳认命的说:“是,大姐。”
菜单是提前订好了的,服务员按照时间进来挨个儿上菜,还有两打啤酒。
许奕本来就觉得沈隽意整天喝酒不太好,他劝过几次,没什么用,再加上傅清疏也在这里,万一两人再趁着酒劲儿打起来,那就没法儿收拾了,就只要了度数偏低的啤酒。
沈隽意也没在意,接过来一听,指尖一勾挑拉环的时候忽然顿住了,看着自己手指低笑着说:“教授,我手受伤了使不了劲儿,帮我开?”
傅清疏也没抬头,握着自己的杯子淡淡回答:“手没断就自己开。”
“断了,你摸摸。”
沈隽意伸手到他面前,还是昨天晚上他包的那个木乃伊似的绷带,不过被血浸透了不少,干涸成铁褐色。
“还能伸出来就不算断,再往我这儿伸一厘米我就让你真尝尝断手的滋味。”
傅清疏嘴里的话说的狠,可眼神还是淡淡地,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声音又轻,导致许奕也没听清他们在聊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今晚主角,不能总盯着这儿,被陈清婉他们闹得不行,再也抽不出空。
沈隽意收回手,指尖一勾挑开了拉环,“啧”
了一声,倒了杯啤酒,看着上面堆出厚厚一层白泡沫,又一颗一颗炸开消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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