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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琛不敢让陆桓城知道这事,强行忍着不适,每日鸡鸣就悄悄起床,用枕巾捂着嘴,跌跌撞撞冲到院角去呕,呕干净了才敢回来,做贼似地钻回床上躺着。
待到十二月,晏琛已连承欢都受不住了。
初时是骨骼酸疼,腰软无力,承欢一次需缓四五天。
到了后来,就算陆桓城伺候得再体贴,穴内再湿润,只消阳根一入,下腹立即隐隐作痛。
稍微抽送几次,疼痛愈演愈烈。
倘若用力顶进,能疼得他抱腹打滚,当场晕厥过去。
陆桓城见他身子抱恙,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了,忍下情欲,拥着他安稳入睡。
晏琛这一晚睡到后半夜,脑中昏昏沉沉地飘进来一句话——媾精勿行,肌骨皆痛。
意思是沉溺云雨之事,就要承受疼痛之苦,与他近日的情境恰好相符。
这话乃是半截,后头还跟了一句什么,隐约正是呼之欲出的答案。
晏琛拧紧了眉头,在模糊的回忆中慢慢搜寻,片刻后突然睁眼清醒,喘息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那后半句竟是——胎胚始结。
仿佛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另一句话也恰到好处地冒了出来——凡有怀娠,必先犯呕,嗜酸恶食,困倦喜卧。
晏琛捂着肚子,一一比对自己的症状,身体渐渐颤抖得剧烈难歇。
他不是病了,而是……怀孕了。
有了陆桓城的孩子。
三百年未曾繁衍,晏琛几乎快要忘了,他与陆桓城相遇时,恰逢最适宜生笋的秋末时节。
他是灵体所化,体内被精气日夜浇灌,自然可以孕育胎灵,生出幼笋。
先前接连几次附不进竹扇时,他就该早早想到原因才是——扇乃死竹,不生灵息,胎儿尚在生长,一刻也不能断食,如何能沾染那些枯槁的死物?
晏琛掰着手指算了算,若是从不能附灵的第一日算起,他腹中的孩子……已有一个月大了。
他欣喜若狂,抱住陆桓城的胳膊,凑到熟睡的男人耳边悄声道:“陆哥哥,我们……我们要有孩子了。”
当然了,陆桓城那时并没有醒转,他真正听到晏琛说出这句话,是在第二日晨起之后。
瓷杯跌落,漱口的茶水一股脑儿灌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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