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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琛伏在陆桓城赤裸的胸膛上,与他商量孩子的起名,各择几个字,再一个一个剔除,剔到只剩“策”
与“霖”
二字,正待决定,外头忽然传来惊恐的一声“夫人不好了”
,伴着叫喊,有人破门而入。
陆桓城胸口猛烈一震,当即推开晏琛,掀被子翻身下床,一把抓过衣衫急匆匆就往胳膊上套,一边套一边责问:“好端端的,出什么事了?”
“不,不知道。”
小厮缩在花槅旁,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伺候夫人的环翠跑出来,说夫人吐了好多血,叫也叫不醒,就快……就快不行了!”
“闭嘴!”
陆桓城脸色铁青,尖矛般锐利的目光扎过去,唬得那小厮不敢再讲半句不吉利的。
他一身衣服穿得乱糟糟,极不齐整,晏琛连忙爬起来,跟着跪在床沿,找机会帮他系衣带、拍衣摆,勉强弄得能见人。
陆桓城草草拾掇完毕,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奔出卧室才想起没和晏琛道别,回头一看,那少年正跪在昏暗的床帏里,左手拢着内衫,右手撑着床沿,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陆桓城赶回床边,冰凉的四只手握在一块儿,亲吻晏琛的指尖:“我去看一看娘亲,要是情况尚可,我争取早些回来,要是……要是不太好,我便回来得晚一些。
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差人告诉我,嗯?”
晏琛恍惚地朝他点头,应了一声。
属于陆桓城的那双手从他掌心抽走了,离开得很利落,转身时,沉闷了一整夜的浑浊空气被衣摆卷出一阵风,几枚不知名的花瓣扬到半空,柔弱地打着旋儿。
他目送那个身影渐渐远去,目送他跨出门槛,随手带上房门。
飞舞的纱帐轻轻垂落,覆盖在晏琛面前,重归一室寂静。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你侬我侬的床褥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残余的体温在不断消散,留也留不住。
被褥渐冷,凹陷的枕头重新膨满了,床畔空空荡荡。
母亲出事了。
那个养大了陆桓城的、慈爱的妇人,会出什么事?自己等会儿……是不是也该过去探望?
不,不好。
他不招她喜欢,还是乖乖留在藕花小苑里,不去添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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