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桉很是淡定,不疾不徐地边走边说:
“你又没说我不能付。”
沈思博轻轻“嘶”
了一下,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呼了口气,终究是没说什么。
街边的人行道有点窄,一边是车流,一边是绿化带和商铺位;两人并肩而行时,肩膀总时不时碰在一起。
周景桉还是没忍住,解释道:
“本来我住你家这事儿,就已经很麻烦叔叔阿姨了。
出来吃饭还要你请客,总说不太过去吧?”
沈思博两只手搭住周景桉的肩膀,半扶半推着他走在了人行道靠绿化带的一侧,末了舒了口气,说:
“也行,随你吧。”
周景桉总有一些抱定了就不撒手的,小而坚固的原则,沈思博也无谓去说服或改变什么。
两人没怎么说话,一路跟着沈思博的指引走回家。
直到走到某条窄街的时候,一直走在人行道内侧的周景桉忽然停了下来。
周景桉指着一间已经关了门的早餐铺的门牌,语气无异地发问:
“这里是金桥一路吗?”
其实周景桉知道答案的,因为门牌上写的就是“金桥一路23号”
。
沈思博只是有些僵硬地“嗯”
了一声,算作一个回答。
周景桉看着那个小门牌眨了眨眼睛,又四下里望了望,脸上带了很浅很浅的笑,看向沈思博,轻声说:
“这里变了好多,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沈思博反而莫名有些窘迫,目光闪烁不定:
“是啊,毕竟……很多年了。”
周景桉却像没看出沈思博的异样,自顾自地转了方向:
“还挺好看的,我们坐一会儿再走吧?”
说着就朝路边一个长椅的方向缓缓走去,沈思博一时有些不清楚状况,只得先跟上去,和周景桉并肩坐了。
长椅其实是个环卫工具储存箱,上边有一排棕色的木条,平时会有环卫工人擦拭,总体上算干净。
只是长椅刚好在树下,金桥一街的树都很有年头,枝叶繁茂,层层叠叠地挡住了路灯照来的光。
身后是已经关了一半的店铺,身前是偶尔通行几辆车的马路;长椅像是河中的一座小型沙洲,窸窣吵闹的声音从两边流过,圈住其间一小块的静谧。
“好快啊……以前都没这种感觉。”
周景桉迟疑了一下:“应该有……十三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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