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直琢磨不透,嘀嘀咕咕个不停。
一旁的清和道长一边用符咒修复被震出裂纹的房子,一边忍无可忍地扭头冲他道:“只是一张符出了问题而已,画符的时候影响因素那么多,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导致符上灌注的法力有偏差,你至于跟蚊子似的一直在我耳旁哼哼唧唧吗?”
“什么话!”
大师听了他的话一顿跳脚,他和清和是师兄弟,但是因为年纪修为都差不多,两人说话完全不讲究尊卑之礼,一向很随意:“老夫每张符都有质量保证!
残次品怎么会在这种关头拿出来?污蔑老夫的道品是会遭报应的!
那张符破损得太快,绝对有问题!”
清和一脸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你就是死活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罢了……”
“你的感觉都死了吗?!
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感觉到有一阵非常微小的力量波动,不明显,但是跟海水的压力完全不一样,带着灵气,好像冲了那张符一下。”
大师皱着眉回想,顿了顿又道:“那海里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那时候得盯着我自己的符,哪有空管你的?”
清和把裂缝修复好,又将基地顶上用于夜晚探照巡视的灯检查了一遍,把其中有些损坏的一个恢复成完好如初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冲大师道:“问你小徒弟去,至于海里,要真有什么,迟早得露出来。
回头跟清平他们说一声,注意着点。”
他说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不过,微小的力量波动应该不是什么难对付的家伙。”
“说是这么说……”
大师迟疑了一下,道:“怕就怕那个微小不是因为力量本身,而是距离……”
清和听了,沉思了一会儿,也拧起了眉头。
……
山峰阴面的石洞里,聂仁衍给那帮演着活春宫的死猴子们贴上噤声符便大步走到了洞口处,伸手拽着垂在洞口作天然门帘的粗壮树藤一拉,整个人便如一阵疾风般掠了出去,他在山壁上点了几步,一路而上,手掌摸着岩壁上突起的石块撑着一个翻身,便跃至山顶,稳稳地落在崖边的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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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双手插兜,半抬下巴,两眼微眯着朝远处的基地看了眼。
即便是夜晚,他和叶昭也如在白昼一般,视力上完全没有任何障碍。
那里滔天的巨浪已经逐渐退去,很快便落到了山势之下,看不见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聂仁衍又顺着树藤急速而下,落回了洞里,带着一脸“快点来夸老子拯救了劳苦大众”
的表情,把叶昭揽到洞里岔口的地方,冲那群闷了声憋得面皮比原先红了许多倍的长右扬了扬下巴,道:“确实是声控,水已经退了。”
叶昭面无表情地挡开他有些不老实的爪子,侧身朝旁边让了让道:“回去跟大师提一句。”
“嗯。”
聂仁衍锲而不舍又弯腰朝他面前凑了凑,“确实,鬼知道现在已经有多少地方出现了这种傻猴子,还有多少地方以后会出现,有个对付的方法总是好的。”
“啧。”
叶昭瞪了他一眼又朝后让了一步,“你骨头是软的吗?站直了说话!”
聂仁衍直起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打着算盘――叶昭左让又退的情况下,两人的位置已经从正对长右呆着的那个石洞洞口,移到了隔壁那间小一些的石室前。
叶昭此时正背对着那个洞口,跃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最里面靠着山壁放着的一块长形石块,表面光滑,约莫两人宽,看起来极像一张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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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东西勾得原本火燎得就有些旺的聂仁衍更为心痒,不过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甚至目光都没动一下,免得被叶昭注意到,再想把他骗进去就难了。
他一边朝叶昭走近一步,一边继续话题:“媳妇儿你说那些傻猴子怎么处理?封了口丢这儿捆着?”
一旁石洞里的长右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聂仁衍的话,觉得自己多半要被栓在这儿饿死,不禁悲上心头,“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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