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太久,久到这份感情在云永昼的心里已经郁结成一个寄生植物,他们缠绕着他的心脏,挤压,令他无法喘息。
以至于在这一刻,他终于选择释放。
他一点不想要解释,不想将那些理由摊开来给他看。
他只想吻他,七年前就想吻他。
坚硬的树干与过密的拥抱将卫桓夹击,一双手如同槲寄生一样向上攀着,紧密地回抱住他。
深入骨髓的吻将呼吸掠夺,双唇仿佛淋了场大雨那样狼狈泥泞。
后背抵在粗粝的树干上,摩擦得发疼,他快抵不住,腿开始发软,开始下滑。
明明只是吻而已,却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柔软地夺走了他的力量,令他无法挣脱。
感觉到卫桓在下滑,云永昼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恍惚间松开了手臂,仓皇与他分离。
连他的手臂都松开,卫桓彻底没有了借力,不争气地滑下去,靠在树干半跪着,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兽,望向云永昼的眼睛里蒙了月光和暖雾。
云永昼愣了一秒,也单膝跪下来,正要把他抱起,却被卫桓扑上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反吻上他。
主动权发生交换,他刚才分明看到了云永昼的妖纹在扩散,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颗心里藏着同一个问题,也藏着答案。
但谁也不宣之于口,只有热吻揭晓秘密。
沉浸其中的卫桓忽然想到一个坏主意。
他也想取出一块肋骨,磨成一跟长长的钉子。
就像现在这样,在他与云永昼紧紧拥抱在一起,连命运也无法阻拦的时候,穿进去。
把他们永远钉在一起。
吻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之间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塌了似的。
吓得卫桓浑身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忙撒开云永昼,手扶在身后疯狂往后退,一直退到丹果树下。
大树被他这么一撞,哆嗦着摇落好些树叶,轻飘飘在空中晃悠半圈,最后落在卫桓的脑袋上。
我靠我刚才亲、亲他了?
不对不对,是他先亲的我,我只是还击而已!
脑子乱的一塌糊涂,背靠大树坐在地上的卫桓手不自觉攥住身侧的草,睁大眼睛望着半米外的云永昼。
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在说话来着。
云永昼微微歪了一下头,也望着他。
这样的姿势让卫桓登时脸红了,这和他刚刚捧住自己的脸侧头接吻一模一样,他现在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到。
可明明刚才接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为情,怎么现在隔这么大老远反而开始脸红心跳起来了。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不说话,小花园里静悄悄的,卫桓心里却乱得要命。
这心跳声也太吵了,真的太吵了。
他决定打破僵局。
“我……我家房子好像塌了。”
云永昼的表情有些迷惑。
卫桓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在胡说什么,重来重来。
“你、你刚刚干嘛亲我。”
他故意扬起下巴,好显得自己有气势些。
谁知云永昼却用他一贯的不咸不淡的语气反问道,“你不也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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