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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枕流提着两个箱子,依旧健步如飞地向四楼爬去。
程漱不用再提着东西,却仍觉得胸口发闷的感觉愈演愈烈。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在站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倏然一阵头晕目眩。
程漱下意识地扶住楼梯栏杆,向后踉跄了一步,这才稳住了身子。
恰巧陆枕流回头,将他的行李箱推给了他。
“谢谢了,”
程漱唇角微翘,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辛苦我们陆老师了。”
陆枕流听见“陆老师”
三个字,原本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继而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他们的宿舍是4层5号。
四人间要比五人间宽敞许多,之前的上下铺也换成了上床下桌的样式,方便练习生在桌上化妆写字。
冯未早就到了宿舍里,看见他们三人后打了个招呼。
屈俊明是个自来熟,抓着冯未就聊了起来。
陆枕流将自己的箱子放好,转身去找程漱,却没看见他。
卫生间的灯亮着,程漱撑着洗手台,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有些冷。
他刚才只是想进来将衣服脱了丢进洗衣机里,无意间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后却倏地愣住了。
镜中自己的侧颈上泛起一片红色,从领口向外延伸出来,像一片不祥的铁锈。
程漱心猛地一沉,将身上的衣服迅速脱了下来,却发现已经晚了。
那片红色在皮肤上已然扩散开,从小腹斑驳到上身,最严重的是双臂。
他轻轻嗅了嗅脱下来的衣服,隐约闻到了一股果香。
似乎是芒果。
一瞬间,他想起了没换宿舍时室友突然用来示好的芒果。
再往前推,是在食堂时他拒绝了屈俊明的芒果,紧接着便出现在周围的白敛。
程漱拧着眉,蹲下身将脏了的衣服裤子丢进洗衣机,而后打开了花洒简单冲了下,将残留在皮肤表面的果汁都冲干净了。
这事真是防不胜防。
谁能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居然会被白敛听去,又被白敛用来狠狠害了他一笔?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新衣服,却忽地一阵晕眩,手脚发软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刚才在楼梯间的那种虚弱以及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
程漱揪着心口前的衣服,仰着头凭本能地汲取空气,却仍觉得胸腹间灼烧般地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