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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世代代下来,休养生息,蛰伏百年,只等伺机而动。
最初的时候,谁都没把大勃人放在眼底。
大历富饶强壮两百年,一个连小国都不算的番邦小族谁会放眼底?
然后就为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太难打了。
孟家就是世代守在那儿的,是护着大历百姓的防线,破了孟家的守卫,那就直至中原了。
孟父死守战死,长子人也没了,两场战争下来,才让盛平帝意识到大勃人的凶狠,和这场仗不好打。
那时候孟家仅剩二女和三子,还有长子留下的年仅七岁的儿子。
无人挑担子出头,边关战事又急,豺狼虎豹环视,不仅是外敌大勃人,还有虎视眈眈想瓜分孟家军的其他家。
十七岁的孟三郎被激,要挑起家中担子,要替父替大哥报仇,亲自手刃大勃族长与其儿子,单枪匹马带着千人就要偷袭,愣是被他二姐拦了下来。
孟新兰十九,那时候已经订了亲,离成婚只差三个月,父兄战死沙场,婚事自然停了作罢。
“后来呢?”
茶馆的百姓好奇,“孟三郎可不能中了奸人的计,这是故意害他去赴死的。”
后来还是死了。
“各说各的,说是战场上御敌死的,但我听说是后方迟迟不增援,害的孟三郎死在了城外,乱箭穿心死的。”
“就是这般,我知道听说了。”
再后来,孟家只剩一女和七岁侄子,是女郎稚童,外敌当前,那些奸人还想要孟家军——
“孟家军骁勇善战,随着孟家多少年多少代了,底下人不肯,可就剩一女郎一七岁孩童,顿时人心涣散,兵卒子们小将们两难,不知道如何选。”
“那当然是御敌要紧,那些奸人想要权势是错,可孟家无人也不能强占着兵权。”
有人便瞪说话的,挨瞪的讪讪一笑,说:“不是最后没分吗,我就是换着想,那肯定不能放大勃人进来的。”
“最后是黎将军替孟二娘做的保,听说给圣上上了不少折子,一封封的,恳求圣上让二娘以女子之身上战场,国仇家恨,孟二娘亲自报。”
“我就说,昭州黎家之前很是谨慎,手里过的买卖生意银钱多了大了,每年总要捐一些出来的,那回真是,也不怕惹怒了圣上。”
黎安河原本就是闲散富贵人,两家又近,年少时,常常打马到尧城孟家玩,也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但不及真孟家人——孟家那是把自家孩子自小严苛操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