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唯正聚精会神地核对着明天演讲的ppt,瞄到一个格式不对的公式,强迫症又开始犯了,皱着眉修改起来。
彩排只有一次,而且没有时间让他从头到尾地把演讲都演练一遍,所以现在只能确保每一个部分的衔接不出错,再私下脱稿几遍,掌控住每个部分的精准时间,才能不影响到后面其他人的演说。
改到一半,忽然感觉身侧的床垫一沉,一双有力的手顺势抱住了他的后腰,接着颈间也被某个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
“……别闹,我在工作——”
李可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把脑子抽离回现实世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语气和口头禅竟然几乎和当年季想闹他时一模一样,带了分不易察觉的亲密和宠溺。
发觉到这一点后,他立马尴尬地坐直了身子,试图掩饰方才不自觉的行为:“呃……那个,我……”
季想却不以为意地把头靠到李可唯的肩膀上,眼睫毛低低地垂着,望着那人放在键盘上的手:
“我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静静地待着。”
“这样可以吗?”
“……”
这么个大活人压在身上我怎么改得下去啊!
李可唯内心暗骂道,但转念间想起季想可能得了“孕夫综合征”
,于是还是默默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明天那个不容出错的汇报中去。
季想看着他脸颊上细微的绒毛,闻着周遭那股专属于李可唯的味道,不知怎么的,心中那股名为欲望的空洞却丝毫没得到填补,反而在此番温馨的刺激下越长越大……
那人明明不想自己抱着他,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还是好脾气地妥协了。
李可唯脾气总是这么好,李可唯总是会对他心软。
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他也……对别人这么妥协过吗。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和李可唯一起提着菜出现在小区里的那个男人,嘴里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一股酸涩味。
李可唯带那个男人回家了吗?
——回那个曾经只有他们两个人和雪媚娘的家。
他也会对那个男人无底线地妥协吗?会在做菜时、工作时被打扰的时候,也那么温柔地任由那人压着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