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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煜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道:“下官受教,领命告辞。”
说罢,起身向肃王躬身行礼,出了马车。
春夜里的风,吹散赵煜头脑中的困顿气,他迈步往自己马车前走。
太子沈澈,预料之外的没有跟下来,隐约听见他在车里轻声谄媚讨好道:“王叔,澈儿有事想跟你打个商量,你若是应了我,我再去求父皇。”
赵煜听了,不自觉的摇头笑了笑,他总是把前世那人的一切投射到沈澈身上,但冷静去想,如今时过境迁,太子就是太子,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跟肃王这般叔侄对话,大约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外人面前他是太子,群臣的在意、皇上的器重,抹杀了多少少年心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
这辈子,赵煜不愿意想这些。
但上辈子,他早就经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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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赵煜和周重扮作户部官员,站在一座民宅前。
大皇子被害一案水落石未出,如今剩下药铺老板程一清的案中案尚未了结。
若是顺利,今日也该盖棺定论了。
周重上前扣门:“王湛,在家吗,户部事访官,来了解程家与你的债务问题细节。”
片刻,屋里人应门,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这人长得不丑,但看得出他生活得并不富裕,可能是为生计所迫,让他疲态尽显。
他把二人让进屋里。
小院的陈设简单粗陋,但胜在收拾得干净。
屋角一处地方,吸引了赵煜的主意,那是一处草窝,看得出是给什么动物搭建的。
赵煜环视一周,面色平和可亲的问道:“王兄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