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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处的地方,是一片空阔的平台,背靠方才的山体,五六丈见方,一看就是人工修整过的。
平台尽头,有一座石桥,本来可以联通到对面的山体去,但那桥身不知何时断裂了。
台子三面悬空,再无路可走。
但毕竟还喘气儿呢,赵煜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他背着皇上,走到石台边缘处往下看,便见脚下山雾缭绕,不知道有多深。
“赵大人,不用看了,桥是我炸掉的,这里再没有别的路了。”
突出有人出声,把赵煜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身望去,震撼无比——
背后的山体上,不是何朝何代留下成百上千座神佛雕像,或坐或卧,闭目守心。
雕砌堆簇,壮观极了。
而骤然发声的人,正是江吟风,他和婉柔站在隧道口上层的山崖边,俯视着二人。
赵煜一见震撼,再一转念,心思则活络起来了。
这里,虽然往山崖对面没有路了,但依着江吟风和婉柔身处的位置看,二人显然不是从隧道里过来的。
还有别的路!
“你身世坎坷,”
赵煜朗声道,“心底却算不得有纯粹的恶,不如回头是岸。”
江吟风听了便笑,回身看身后的佛像,神色悲悯起来,片刻才又转过身来道:“我回头,只看见诸多神佛对我闭目不见,何来道岸?”
他说着,飞身跃下,轻盈的落脚在赵煜身处的平台上,“自胜遇府凶案起,我便回不了头了,仇恨噬心,牵累无辜,我注定是要下地狱的。”
他话里的深意,赵煜当然明白,江游北与江顾帆父子,到底是被江吟风挑唆利用。
更甚,江顾帆虽然把凶案都认下了,但江吟风暗中参与多少,赵煜早就心下存疑。
而今,听他这样说,内里的意思便再明白不过了。
江吟风见对方沉默,继续道:“待到事了,我自会抵命,”
说着,他眼神突然冷冽起来,“赵大人是阳间的判官,管不了我的罪恶滔天,我要和舅父一起,去阎王面前掰扯清楚,到底是谁欠谁更多一些。”
话音落,他抽出腰间兵刃,脚步一措,避开赵煜,直接向皇上肋下刺去。
阳光下,江吟风手中的兵刃泛着寒光,是一柄十花刺。
这是赵煜前世身为王爷时,专门为殉道者们研制的兵刃,一旦伤人,伤口便成十字口,难以愈合。
而兵刃四面血槽,更会瞬间就加重失血。
赵煜此时还背着皇上,身子陡然翻转,避开江吟风的攻势,十花刺的尖端,几乎贴着他侧腰划过。
错身间,赵煜将皇上放下,背着个活人终归束手束脚,便索性将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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