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除非,天罗刹被什么法器束缚住,有所间隔,不会伤他性命。
我看他房里,可以称作法器的东西不在少数,有强有弱,但都是真东西,不是江湖骗子唬人的。
你所说的镇宅剑就是其中一个!
他身上……肯定有类似的东西!”
“身上……?”
“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什么配饰始终不离身?”
“配饰……什么样的配饰?”
“什么都有可能,法器可能是金银铜铁打造,也可能是木雕玉雕,你好好想想!”
“我……想不出来……”
“怎么可能想不出来!”
沉塘有些急了,刚才受到的折磨让他现在异常焦躁,重新回到灵体状态,他终于可以摸得到夏明月,干脆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他逼迫一样的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我真的记不得了!”
“你和他不是睡过四年吗?!
四年你都记不住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一句话,足够伤人,一句话,让本来就心里最深处的某个伤口痛苦不堪的夏明月,被恶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灼烧一样的疼痛让他乱了心智,拼命挣脱时爆发出的灵力再度点亮了整间柴房。
被白亮的光刺痛了双眼,沉塘才猛然松开手。
他向后退了一大截,眼看着对面的夏明月再度出现了刚才回忆起自己姓名时的表情。
那表情让他害怕,也让他惊醒。
然而对方却不给他说一句抱歉的机会。
悬在半空的灵体微微低着头,精致绝伦的五官因为悲愤而显得格外瘆人,紧紧咬着牙关沉默了许久,才逐渐冷静下来,夏明月对着沉塘开口。
“你只是因为胜不过项嵘才恼羞成怒的,对吧。
至于我一个戏子是否还阳,你都不会真的在乎。
下九流的艺人,再有名气,也比不上个穷酸书生正经。
戏子做戏,情义都在戏里,戏子本身的悲喜台下不会有半个人当真。
所以我只能是项嵘的玩物,他可以不管我是不是第二天还要登台,或者刚从台上下来,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一句‘项少爷有请’,我就得麻利儿过去伺候着。
他高兴了,就大把往台上扔赏钱,他不高兴了,操起刀来就给我脸上赏赐这么一道子。
我怕他,他在北京城里手眼通天,我惹不起。
我连看着他眼睛跟他对峙都做不来,又如何留意他身上佩戴了什么特殊物件?就算留意了,可他项大少爷家大业大,金银穿戴要多少有多少,他没有一次穿着同一身衣裳坐在包厢里听戏。
手上的戒指,身上的怀表,也是想换就换,我怎么一一记得住?别逼我想,我想不起来,我也不乐意想!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别再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