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王氏搀和进来,当真是添乱。
闫大郎用力咬牙,将即将爆发的怒火压回去。
耐着心,将事情掰开揉碎讲给两人听。
“娘,二弟,不是我不想为爹报仇。
只是事情掰扯开了,咱们一家都要栽进去!”
“怕什么,不是还有京城闫家?”
闫王氏哼气道,“我就不信,咱们出事,他们敢眼睁睁看着。
到时候,族里的口水都会淹死那对父子!”
闫大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话都白说了。
二弟不开窍,娘也是一样。
“娘,若是京城闫家肯帮忙,爹如何会被拿走?”
闫大郎顿了顿,加重语气,“就算不能救人,提前送个信总能做到。”
“这……”
闫王氏愣住了。
“娘,闫桓在朝为官,又是佥都御使,消息定是灵通百倍。
刘典史被锦衣卫抓走,至今已有不少时日。
期间未必没有风声透出。
假若肯帮咱们,为何不在锦衣卫来之前遣人报信?就算力有不及,救不了人,也算尽了族人的情谊。”
自送信的家人返回,闫大郎就有了担忧。
同爹说,爹偏偏不信。
如今看来,他想的半分没错。
闫桓父子是打算舍弃涿鹿本家,似壁虎断尾求生。
甚者,会寻机上言,在自家背后狠狠踹上一脚,捅上一刀,博个“大义灭亲”
的名声。
“娘,这事您要听我的。
二弟,你敢背着我胡闹,我必请出家法!”
“你敢?!”
“爹不在,我便是家法!”
闫大郎瞪着双眼,本欲彰显威严。
可惜被酒色掏空精气,眼底压着两团散不去的青黑,削减了大半气势。
闫王氏依旧是哭,却不再如之前嚎啕。
闫二郎梗着脖子,仍是不服。
被闫大郎恶狠狠的瞪了两眼,终究不敢再顶嘴。
片刻,又听闫大郎问道:“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其心阴毒,分明是欲致闫家上下于死地。
“我自己想的。”
啪!
闫大郎猛的摔碎茶盏,“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闫二郎终究有些怕了。
“是红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