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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上的触感萧衍才睁开眼睛,这样的话他自然很欣喜能从这孩子这里听到,本来他也不想计较这话中的真假,因为他的选择不会因为萧云昊态度的改变而有所变化。
只是此刻看着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生怕他不信的眼睛,又思及这段时间以来这孩子对他的态度,他似乎真的可是试着相信他,相信这个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团子而是如今大梁的帝王
“陛下七岁的时候曾经骗过臣一匹马。”
萧衍突然开口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萧云昊顿了一下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了这件事。
其实也不能算是骗吧,他那时候不喜欢读书,却总喜欢往皇家的马场和校场跑,本来先皇倒是也不怎么管他,但是有一次他父皇突然心血来潮要考教他功课,结果传旨的小太监到了东宫却没有找到他,而在马场被他父皇逮了一个正着,这才对他的学业严加看管起来,自己不就是想骑马吗?
他知道萧衍的府上经常有好马,那一次正好到了两匹小马驹,一只是棕色的一只是雪白色的。
他从看过一次就对那雪白色的小马驹念念不忘,便找了东宫里擅长变戏法的小太监和他学了七天的戏法,然后就跑去和萧衍打赌,赌的就是那匹小马驹,结果当然是他顺利“赢”
回了他的小马驹。
“那个怎么能算是朕骗你的,明明是衍哥哥愿意送我的。”
如今的皇帝陛下对当年“骗”
马的行为自然有了重新的认识,若是萧衍不想给就他那个糊弄十岁孩子都相当凑合的戏法哪里骗的过那时的萧衍,所谓的打赌不过是那人愿意陪着他玩罢了。
萧衍听了这脸皮厚的话笑了,却没有说什么,萧云昊却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提起那已经很遥远的事儿了,这人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他是想说纵使他方才的话和七岁那年“骗”
他的马一样,他也愿意相信,心里一时之间又酸又涩又有些苦,苦的是有那些伤在前面,两人又隔着帝王和摄政王的身份让萧衍全然相信他没有那么容易,酸涩的是纵使是这样萧衍还是愿意陪他愿意信他的。
直到自己的“戏法”
变完为止。
萧衍看着胸口有些起伏不定的小皇帝,不知他会说出什么来,但是他的耐心一向很好,就这么静静坐着等着他。
结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坐在床边举止形态都已有帝王之态的小皇帝突然站起来,然后一条腿跪在了榻上整个人像是他在北境见到的小狼崽子一样冲他扑过来。
“衍哥哥你信也要信,不信朕就想办法让你信。”
萧衍对他的行为有些意外,轻轻扯了扯了嘴角笑了一下,眼中还有两分好奇
“陛下准备怎么让臣信?”
“你要是不信朕,朕就让张太医在药里多加黄连,让你日日喝那么苦的药。”
他能怎么办?他能有什么好办法?萧云昊也很惆怅,这恶狠狠的语气说着这么幼稚的话终于是逗笑了萧衍。
看着那个双手支在他两侧的少年帝王,只是轻轻抬了手,修长的手指往少年肚子的地方轻轻挠了一下,萧云昊立刻身子一缩捂住了肚子,他肚子怕痒,小的时候不听话这人便是用这招来制他,都已经多少年了。
“衍哥哥,你怎么还这样?”
“臣不怕苦,那黄连陛下还是省着点儿吧。”
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萧衍的态度比起之前已经随意和软了很多,萧云昊能够注意到,这人至少此刻在他的面前是放松的姿态,靠在榻上的动作也没有刻意端着,身体舒展放松,这就是进步,他不指着一口气吃一个胖子,能让这人放松下来已经是一件好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