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甚至全放弃了平日里的礼节矜持,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救救我!”
“别抛下我!
!”
,但他掰开了他的手。
卫曜甚至像是自我折磨一样,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是他掰开了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个人是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主动放弃活下去的资格?
那是他亲自造就的绝望,亲手推下去的深渊。
*
卫曜这长久的沉默让徐钰泽那股不好的预感越重,他的第二声询问中甚至带出来点过度紧绷造就的嘶哑,“……阿曜?”
卫曜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抬眼就对上徐钰泽那显得忧虑的目光。
徐钰泽接着问:“是很难治吗?”
卫曜这时候有点感谢那些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了,倘若他真的在现在的这个年纪,是绝对维持不了这种“平静”
,即便只是伪装出来的平静。
卫曜听见自己以一种平稳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医生的意思,“暂时可以使用药物抑制,但是如果想要彻底治疗,只能切除腺.体。”
这声音因为摒弃了一切感情的过度平稳,甚至透着些木然。
徐钰泽却无暇注意那些异样,他因为这全没有预料的严重后果,表情空白了一瞬。
他嘴角不自然的往上抽动了一下,嘴唇张合,似乎想要带笑反问一句“阿曜在开玩笑吧?”
,但是终于没有说出来。
徐钰泽了解自己的好友,知道卫曜不会开这种玩笑,而这也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
徐钰泽搓了一把脸,很艰难地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动着思绪,“先联系一下以杨的家人吧,他有个叔叔。”
——简殷。
卫曜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行!”
,但话到嘴边总算勉强止住。
他抬手在徐钰泽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推着人往病房里面走,“我来吧,你先去陪他,别的事情我来处理。”
徐钰泽这会儿思绪还混乱着,没有注意到卫曜这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带着自己本来不该有的、对简以杨异样的熟悉。
他一点也没有对这时候的联系人不是父母,而是关系不算亲近的叔叔表示惊讶,甚至是一副本该如此,并且知道后者联系方式的样子。
卫曜在话出口后就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