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午如果得空,陪我去吃东西如何?”
顿了顿,沈乾夕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仿佛一个准备做坏事的孩子,“平时我多吃几口,凌恒总是管东管西的,正好他不在,终于没人在我耳边唠叨了。
我想想,我要去吃椒酒鱼,翡翠云鸽,盐熏肉,花酿茶蒸,还有那家酥皮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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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家仓库取了布,沈乾夕嘱咐两位长老先将布送回住处,年后再运送回楼,然后他就兴高采烈地拉着舒泠去大快朵颐。
舒泠与沈乾夕同坐一桌,一起品尝各种美食,但她仍然沉默少言,仿佛再美味的珍馐,在她尝来,都和粗茶淡饭是同样的味道。
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八日。
街上新年气氛浓郁,行人脸上喜色洋溢,大红福字贴满家家户户的门窗,两个长老也吩咐弟子买来春联,贴在院外门框上。
这天沈乾夕拉着舒泠,在外闲逛整日。
等二人回到民居,天色已经黑透,星辉黯淡,长空无月,唯有零星几户人家透出温暖的灯火烛光。
与舒泠在院中分别,沈乾夕打开房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
屋内熏炉燃烧,赤红的火焰舐舔着炉中木炭,凌恒正在屋中,站在炉旁阴影里等候。
“你回来了。”
沈乾夕顿了下脚,将外袍随意放到墙边衣架上,笑着说,“我还以为明天才能见到你。
查到了?”
“是,楼主。”
凌恒颔首,眼中神色甚为复杂。
沈乾夕皱了皱眉,坐到熏炉边暖手:“看来,消息不简单。
你查到了什么?她是谁?”
“楼主,确如我一开始的猜想,她是一个杀手。”
“哦?杀手?哪里的杀手?”
“赤月组织。”
沈乾夕也沉默了,片刻,他忽然一勾嘴角,炉火映着瞳孔,如同血色:“也对,除了这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还有什么杀手,能有如此厉害的功夫?——那么,她是谁?赤月十杀手之一?关雎?桃夭?还是芣苡?”
“楼主,您都猜错了,她并非赤月十杀手。”
凌恒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道,“她是青寂刀,舒泠。”
沈乾夕右眼不由得一跳,纵使屋内温暖得有些闷热,他却觉得一股冷气直窜上后脊,令他身子猛地一抖。
一时无人开口,只剩下熏炉里火焰发出的噼剥声,安静得犹如死寂。
许久,沈乾夕才长长吐了口气,苦笑起来:“我还真是幸运啊。”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