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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宁惊惧之下开始剧烈挣扎,哪怕知道毫无希望,也还是奋力地朝门外大声呼喊:“救命!”
小腿弯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魏之宁痛呼一声脱力半跪下来,陈德林居高临下地走近,单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拇指在红肿的脸颊上摩挲着,目露凶光道:“我需要听话的孩子,你太不听话了,得教训教训。”
魏之宁同样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一刻对这个男人的厌恶简直冲到了顶点,不管不顾地开始辱骂:“什么德高望重,你就是个无耻又没下限的老变态!”
“是吗?”
陈德林冷笑:“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敢凑上来,我是不是还得夸你挺有勇气的?”
他掐住魏之宁的脸,使劲扯了扯:“把这张脸动成这样费了不少功夫吧?要捧你的人还真是下了血本,连我多年前那点不堪回首的老底都给挖出来了。”
魏之宁脑袋嗡得一下,灵魂脱壳般怔怔地看着他,顷刻间通体的感知器官只剩下视觉,看着陈德林的上下嘴唇一开一合,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砰砰砰,包房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不等陈德林给出反应,怕出事的服务员先他一步上前扭开了门。
门口立着一脸严肃的白岑,身后同样跟着两名壮年保镖,他看了眼屋内的狼藉,视线落到被摁在地上的魏之宁身上,眉头一皱,看向陈德林说:“你作恶到这种程度,就不怕晚节不保吗?”
陈德林不以为然:“我教训自己家的小玩意,又碍着你白导什么了?”
白岑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对着屋内的各个角度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那边桌上的人被他的动作震得大惊失色,纷纷起身,然后听白岑掷地有声道:“不想被媒体把丑事宣扬出去,你们就继续。”
陈德林的眼神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白岑,你这么喜欢跟我作对,真以为我动不了你吗?”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
白岑终于笑了:“你这样的人,作恶多端犯下众怒,早晚要遭天谴。”
“还有你们,”
他目光转向屋内的几张老脸,用一个文化人所知道的词汇极尽贬低:“为虎作伥,丧尽天良。
老胡头,你最宠爱的侄儿跟这个小辈年纪相仿,如果今天是你的小侄儿被人这样摁着跪在地上,你作为长辈是什么心情?”
人群中被点到名的老者羞愧至极,冲那边还制着魏之宁的两名保镖说:“你们还不快把他松开!”
两个保镖见形势不对,也不管是不是来自陈德林的命令,双双松手退回到墙边站着。
魏之宁众目睽睽下被这样对待,巨大的羞耻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想撑着地面站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去把他扶起来。”
白岑跟身边的保镖示意,对方遵从命令,抬脚走进屋内,当着陈德林的面把魏之宁扶起来,正要往外带,却又被他拦住。
“把我的人带走,问过我同意了吗?”
白岑极其反感地驳斥:“什么你的人,他是他自己的人。
他如果想走,谁也没权利拦。”
然后看向魏之宁,征求他的意见:“你是想留下来,还是要跟我走?”
魏之宁愣愣地看着这个先前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长辈,思绪还没跟上,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点点头轻声说:“我想离开这儿。”
魏之宁就这样被白岑的保镖搀扶着出了包厢,白岑走在前面,扭头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沉声问:“腿有事吗?”
魏之宁摇摇头,又轻声对白岑说:“谢谢你,白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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