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柳怀远,看着他,十分郑重地道:“对不起。
若当初我可以拦得住我兄长,就没有今日了。”
柳怀远强挤出一丝微笑:“不怪你。
你当时病重,险些活不下去,白美人又在冷宫自尽,你自己的事都是一团乱麻,心有余而力不足。”
又低头愤恨地道:“我只恨他!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薄情寡义,全不顾多年情谊,竟然要诛我九族!”
陈昭若一时无言,静静地转过身去,接着漫步在这行宫里。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柳怀远问,“陛下下旨,屠灭了陈国王室,我以为你难逃一死。
昨日看到你们,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魂。”
柳怀远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我记得听人说过,宫中陈婕妤是常府妾室的侄女,”
柳怀远想了想,接着道,“常宴救了你?”
陈昭若轻轻点了点头,又回头看向柳怀远,打量了一番,问:“你不会出卖我吧?”
柳怀远轻轻一笑:“你还信不过我?”
“我自然信得过你,不然也不会那么堂而皇之地在你面前出现,”
陈昭若道,“我只是信不过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的人都是我从陈国带来的,都是心腹。”
柳怀远道。
“我不是说那些侍从,是宁王,”
陈昭若微笑着看着柳怀远,“我看得出来,你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柳怀远一时语塞:“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故友相见,难道不该谈谈终身大事吗?”
陈昭若打趣着,看柳怀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由得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接着前行。
“那你和常皇后呢?”
柳怀远不甘心地反击,“我也看得出来,你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同。”
陈昭若听了,低下头去,浅浅一笑,轻声道:“我的确很喜欢她。”
柳怀远道:“当年的婚约可真是胡闹。
一个喜欢男人,一个喜欢女人,可怎么在一起?”
说罢,自己都笑了。
青萝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陈昭若来到栏杆边,看向南方,感慨道:“见到故人真好,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一切还是老样子。”
“可我们终究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柳怀远说着,看向陈昭若,神情逐渐凝重起来,“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