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家应诺的事不能应验,欠债还钱是理所应当的,要真说讹,那也是他们宁家先讹了君家。”
“没错,那个宁老太爷用婚事哄着我们老太爷给他治病,花了我们家好多钱还用了我们家珍藏的药材,是药材吧小姐”
柳儿在一旁鼓着腮帮子说道,“总之价值千金,价值连城,然后又翻脸不认,他才是讹诈我们家呢。”
方老太太哼了声。
其实宁家说不知道这门亲事她也不奇怪,作为君家的姻亲,又是跟宁家同属一地,这十几年来方家从来都不知道外孙女蓁蓁跟宁家有亲事。
女婿女儿都没说过,可想而知当接来外孙女,外孙女突然说自己和宁家有婚约时方家的惊吓。
再问君蓁蓁详情,她也说不上一二三,只说父亲临终前告诉她的,因为君应文病来的急去的也急,话没交代完就去了。
连详情都不知道,现在却说什么治病花了好多钱,什么珍藏的药材,这是她现编出来的吧。
“少胡说八道,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知道。”
她说道。
“那时候发生的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只是我们胡说八道呢”
君小姐平静的说道。
她这意思是说宁家也在胡说八道。
两个老太爷都已经不在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人定下婚约,两家老太爷又在余生里半点不提,如今详情的确是谁都不知道。
“宁家说是酒后胡言,还甚至说这婚书是君家逼迫才写的,难道他们这不就是胡说八道了”
宁家一心不承认这门婚事,自然要推脱,推脱的话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至于真假谁又在乎,所以宁家能推脱,君家自然也能找对自己有利的话来解说。
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方老太太沉默,站在方老太太身后的方大太太眼中浮现忧虑。
“蓁蓁,他们这样说你祖父的确是太过分了。”
她柔声说道,“只是先前一心为了结亲,如今虽然结亲不成,还是也不要结怨的好。”
她这一提醒,方老太太也想到了,先前宁家给过冷脸也私下传过对君家和方家的不堪之言,但君小姐一心讨好夫家,百般不顾,甚至怨恨外祖家是商户拖累自己,以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的表姐。
现在却因为宁家说了句婚书是被君家逼迫写的,就反说当年宁家老太爷救命用了君家价值连城的药材是欠了钱不还,这是摆明了要跟宁家撕破脸。
不再结亲,那就结仇,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这种不管不顾颇有些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做派。
君小姐无牵无挂可以跟宁家同归于尽,方家不能啊,要知道她惹出这些事,都是要方家背的。
说到底,还是要挟裹方家为她出气。
方老太太的脸上重新浮现漠然,君小姐笑了笑。
“舅母,如今说不结怨已经晚了。”
她说道,“从宁家说不结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