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三百两。
她说下一个。
做的如此随意,说得如此轻松。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像打发叫花子似的。
这是羞辱,这是挑衅,这是狂妄。
缙云楼里片刻的凝滞,随即再次声如雷动。
看着窗帘被掀开,听着那些乱七八糟声音各异再不是侍者整齐划一的报注声,司射站在原地苦笑。
风度,风度全无了。
缙云楼里鼓噪声雷动,远处站着的或者经过的人都听到了,还看到有人往缙云楼里跑。
出什么事了
这片宅院名字叫缙云楼,原是公侯府邸,落败之后在三月三这一天人人都能进来游玩,但有有些地方还是不是人人都进去的。
比如这座缙云楼。
怎么一向文雅贵重的缙云楼里变得如此嘈杂
更多的人耐不住好奇涌过来,迈上台阶就看到大厅里挤满了人。
缙云楼里只有包厢,布置的文雅清净,什么时候大厅里的廊桥下挤着人
“依耳依耳五百两”
“莲花骁莲花骁七百两”
“龙尾龙尾五百两”
各种喊声此起彼伏,让刚进来的人目瞪口呆。
“我们走错了地方进了赌场了吗”
“本来就是赌,这些贵人老爷们非要装腔作势,现在好了,有个小姑娘来气的他们装不下了。”
“是个小姑娘”
“是啊,小姑娘,小姑娘说了,他们说什么她就投什么,到现在一次都没输呢。”
“大家都急了,非要压下这小姑娘不可。”
先来的给后来的介绍事情的原委,后来的大声的询问着,然后再给更新来的人转述着,大厅里的下注声还在此起彼伏乱成一片。
其间夹杂着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在那些报出下注的下一刻。
“依耳,五百两。”
“莲花骁,七百两。”
“龙尾,五百两。”
站在前边的能清楚的看到,那女孩子并不是在重复对方的报注,而是在应答,伴着一个人下注,她就扬手投壶,速度之快之利索让人瞠目结舌。
她一个人站在场中,随着四周的下注声,手中竹矢木矢交替飞扬,围观众人的叫好声都来不及跟不上。
这场面让看到的人炫目。
“就好像说书先生讲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有人喃喃说道。
方锦绣和金钏都如同其他人一样挤在窗户边,随着每一次报注以及君小姐的应投而叫好。
方锦绣已经不再跟着下注,金钏也不再要去拦住劝走君小姐。
这么紧张几乎窒息的场面,她们已经顾不得别的,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唯有握着手随着人群发出一次次的叫好声,如此才能缓过一口气。
“横耳,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