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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的颜色,斑比,你对浪漫过敏吗?”
陆鸣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讲浪漫,我讨厌你。”
卡维尔思索了片刻,“是有关国恨的那种讨厌吗,就因为我是魔族,而你是人类?”
陆鸣抬手把玫瑰花扔回到花坛里,恼火的盯着他,“是私仇!
别忘了你昨天是怎么侮辱我的,我迟早会报复回来,弄不死你我就不算男人!
你给我等着,最好别让我逮着机会!”
面对他这凶狠的威胁,卡维尔并不怎么在意,他温和的笑了笑,“我会等着的,不过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别浪费这么美好的清晨。”
他有意无意的揽住陆鸣纤瘦的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蔷薇园,“看到那片白蔷薇了吗,那是由一个叫做陈澄的园艺师打理的,他也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陆鸣心里一惊,他攥了攥拳头,强装镇定,“不认识,我很少来花园,没跟园艺师接触过。”
“是吗?”
卡维尔低头看着他,轻言细语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同为卧底,至少也偷偷见过几次面呢。”
陆鸣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脚步也停住了,偌大的花园里一时间风声鹤唳,卡维尔脸上清浅的笑容看在陆鸣眼里,就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修罗,危险而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卡维尔就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似的,继续用聊天的轻松语气说着,“不过他的能力不如你,能隐藏七年只是因为他运气好,我昨天和他聊了聊,他并不是一个有趣的人。”
陆鸣身体一僵。
卡维尔在说话时,故意将重音落在了“聊一聊”
这三个字上,魔王和人类卧底之间有什么可聊的,陈澄八成是被审讯了。
而依照陆鸣对卡维尔的了解,当他说一个人不有趣的时候,多半就是在说这个人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你…”
陆鸣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压制住心底翻腾的情绪,“你把他怎么样了?”
卡维尔摸了摸他的脑袋,“别急,今晚你就能见到他了。”
陆鸣警惕,“不会是见到尸体吧?”
卡维尔忍俊不禁,“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残忍嗜杀吗?放心,他现在还活着。”
他顿了一下,摸了摸下巴,严谨的补充道:“暂时还活着。”
之后他就不再提起陈澄了,无论陆鸣怎么追问,他都不做回答,好像在故意消磨他的意志,使他变得焦虑。
陆鸣只能忐忑不安的干等着,卡维尔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他也食之无味,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餐具。
终于等到天色渐暗,夕阳也逐渐退去,在晚餐开始之前,卡维尔带陆鸣来到一间禁闭室的门前,伸手示意了一下,“他就在里面,去吧,你们有十分钟的时候可以叙叙旧。”
陆鸣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并不觉得卡维尔会好心到允许他和陈澄单独见面,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想这些,当务之急还是先跟陈澄会合。
陆鸣推开沉重的金属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监牢,头顶亮着刺眼的白炽灯,墙壁都是银白色的金属,没有窗户,只有卫生间的角落里有一扇排气窗,很小,成年人是绝对钻不出去的。
陈澄垂着头坐在一张单人床边上,陆鸣上下扫视一番,没在他身上看见伤口和血,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