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邈敞,当初的厉王一派的头号拥护者,现今表面上“改邪归正”
,但实际似乎并非如此啊。
陆有之虽离京十年,远离政治中心了十年。
人虽然老了,但是心还没老。
厉王封地之事,乃是徐邈敞与先帝密谈后才定下的。
这其实若没什么猫腻,他是半点不信。
今天他好不容易迈着老胳膊老腿来了,就看到袁家小子和徐邈敞针锋相对了一小会,还不够他吃口菜的功夫就又握手言和了。
还有那施精濂,原来和袁家不是挺好的,今日居然一句也没搭理袁家那小子。
啧啧,没意思,没意思,陆有之摸着胡子,拿着酒杯又给自己满上,他再喝一小杯,就一小杯。
陆有之把酒杯放下,眯着眼,装出一副微醺之态。
任谁和他说话,都混乱回复,牛头不对马嘴。
“该走了,该走了。
老夫喝得晕晕乎乎的,得早点回去休息。”
陆有之站起来,扶着拐杖慢悠悠转身离开,“不用扶我,老夫身体好着呢。
提我给你们家大人带句话,就说,多谢他招待,等某天,老夫也亲自给他送上好菜好饭。”
跟在他身旁的徐家小厮越琢磨越觉得这话不对劲,好菜好饭,还亲自送,我家大人可是权势滔天的阁老,怎么会,等等,这陆尚书说的不会是牢饭吧。
徐家小厮低着头将陆有之送至大门外,他还想要命呢,他怎么可能敢传话。
真正的秋日宴开始了。
闻瑎和远处的袁瞻对视了一眼,彼此了然地点点头,各自移开了视线。
徐令孺没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姑娘会伤心,不过她倒是庆幸,又少了一丝被熟人发现的尴尬。
闻瑎坐在树下喝茶赏花,看着别的姑娘与其他少年人嬉戏,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好不惬意。
虽然旁人定是认为她是因羞涩才会如此扭捏作态,不敢与男人接触。
方蓉嘟着嘴含糊着说:“怎么看不清啊。”
闻瑎今日是头次见这姑娘露出这般小女生的情态。
但彼此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欢打听别人隐私,权当做没听见,端起茶托,饮了口茶。
方蓉抬头,鼓着腮帮子打量了她一眼,不似方才那般大大咧咧,反而踌躇了很长时间才说道:“你,应该不喜欢你表哥吧?”
闻瑎暗忖,如此便不奇怪了,她似乎知道这姑娘自从见到自己后如此友善的态度是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