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大明回来禀报,周屏奴的马车不幸落入水中,人已经捞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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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倒了,施家倒了,当初在那几张纸上签字的大臣接二连三的倒下去了,京城的官员大换血。
闻瑎在诏狱之中,几乎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只是听她这间牢房附近,不时有人被关进来。
这几日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京城要大变了。
闻瑎那天罕见地睡得很香。
翌日,除夕夜,闻瑎被释放出狱,并被封为礼部侍郎,官居三品。
来宣旨的是闻瑎的熟人,皇帝身边的秦公公。
这张贴着金轴的圣旨被他客气地放在了闻瑎的手上,“走吧,奴才领闻侍郎出去。”
秦公公比那时候成熟了一点,不过模样还是带着些许的稚气。
离开诏狱后,秦公公对着闻瑎道:“闻侍郎,陛下给您辞了一间宅子,等初春您就能搬过去啦。
提前给您说一声,到时候您进宫之前可得要想好怎么谢陛下。”
“多谢公公。”
闻瑎这十几日只见得袁瞻一人,若不是袁瞻对自己一如往常,她甚至有种自己被他一人囚禁的感觉。
那种感觉实在是过于瘆人,以至于闻瑎现在看见了秦公公,都觉得眉清目秀,甚是亲切。
闻瑎到家的时候,陆阿喜拿着火盆放在了门口,“跨火盆,去去晦气。”
闻瑎如释重负,许久不见的笑意终于浮上脸颊。
她从上面跨归去后,陆阿喜又用柚子叶往闻瑎身上撒了些水,“否极泰来。”
闻瑎重复了这句,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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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清晨。
宋端带上礼物,去吴居家中拜年。
“你今年来的倒是比去岁早些。”
吴居喝了一杯热茶,“我的身体不太好了,或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去找陆有之那家伙了。”
宋端抿唇,“老师您的身体一向都好。”
吴居斜了他一眼,“你我师徒之间用得着说这种客套话吗,如今老夫在这里也是给你透个底。”
吴居看着房顶青瓦上还未化的雪,有些感叹地说了一句:“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