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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以前也是画画的,后来半路改行开餐厅,跟夏余聊得很投机,等用过晚饭,他又调了三杯鸡尾酒,三个人坐在巴士外的小桌子上一起聊天。
“我刚开这个餐厅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来,每天都是我自己,开摊收摊,偶尔有客人也就是买杯咖啡,”
老板乐呵呵地说着以前的事情,“但我觉得很开心,比我以前画画还要开心。
反正我前面十来年也攒够钱了,就想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夏余很赞同,跟他碰了碰杯,“我也觉得,要是一直忙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真是没劲透了。”
这种感性的话题陆昭一向是没多少发言空间的,安静地在旁当旁听生。
夏余又问老板,“那你现在一点不画了吗?”
“也画,”
老板笑了笑,“画得最多是我老婆。”
夏余想起刚刚在墙上看见了几副肖像画,都是同一个女人。
他问,“里面挂的就是你太太吗?”
“对。”
老板往里面望了一眼,他今年四十来岁,头发却有几缕花白,“她前几年过世了,这个小餐厅就是她鼓励我开的。”
夏余自觉失言,低声道,“抱歉。”
老板摇摇头,“这没什么,经常有客人来问到画上是谁,我都很高兴说是我老婆,”
他还是笑,很好脾气的样子,“我觉得她一直还在跟我经营这家小餐厅。”
他想了想,又有点骄傲的样子,“我们是大学就认识在一起的,到今年已经二十周年了。”
二十年,确实已经很长了。
多少夫妻,甚至走不到这一步。
夏余跟老板碰了一下杯,“二十年快乐。”
但他抬起眼的时候,视线却与陆昭撞在了一起。
。
慢悠悠喝完酒,夏余跟陆昭就告辞了,还收获了老板的一张手绘名片。
因为两个人都喝了酒,都不能开车,陆昭本来想让司机过来,夏余却想散散步,坐地铁回去。
两个人穿过公园里的小道,灯光朦胧,树影重重。
到了地铁站,现在这个点正是人流量很多的时候,地铁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好在陆昭肩宽腿长,身材高大,硬是靠身高优势,给夏余辟出了一个安全角落。
夏余嗤嗤地笑。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挤过地铁了?”
他靠在车壁,仰头望着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