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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临彻底无语,看来自己这位首长什么都厉害,十项全能,就是在谈恋爱这方面,完全不行啊。
不过没关系,有他在呢。
想起刚刚来时在大卡车上大家伙儿雄赳赳气昂昂喊的口号,钟临拍胸脯表示,“团长,您就放心把这事交给我吧!
我告诉您怎么做!”
凌振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沉思片刻,似乎还带着狩猎时的警惕。
钟临更加自告奋勇,“团长,您一定要相信我,放一百个心!
我家里有五个姐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下午,凌振去探望采石场深处的老首长,交代自己此行的任务,并且处理战士们交接的一系列问题。
而时蔓简单收拾了一番,也在采石场里查看,想选一处天然的石头舞台,好用来进行明天的表演。
走了一圈下来,时蔓才清楚意识到采石场的环境有多恶劣。
她只是想找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只要翻几个跟头就可以的,可是这儿都没有。
只有大片大片的乱石,可以开采,却很危险,容易磨破脚皮,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磕到脑袋而受伤甚至牺牲的人,这里也存在着。
这里不仅石头多、杂乱,而且还很干燥缺水,明明在京郊,离京北城也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却像和那边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这里除了驻杂的战士外,几乎都是来进行劳动改造的人。
有拖家带口的,也有孤身一人的,每天都要干着搬石头、切割石头、打磨石头的这些重力气活儿。
吃得也是馒头稀饭,他们能在这里填饱肚子就已经很知足了。
风沙也大,吹得人们的皮肤都很粗糙,又因为缺乏营养而面黄肌瘦,总之都不好看。
时蔓在转悠的路上还遇到一个中年女人,对方背着一箩筐的石头,好心地给她带路。
闲聊时从女人口中才了解采石场大伙儿的生活。
不经意间,时蔓听说对方的年纪,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中年,而是刚满二十。
……实在看不出来,时蔓压下心中的震惊,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采石场的面积广阔,人们四散着工作,但模样都是疲倦又苍老的,面容粗砺。
时蔓看到这些人就不由想到自己的父母,京郊的采石场尚且如此,他们在边疆一定过得更艰难吧。
不知道他们在那儿,有没有文艺兵过去给他们跳舞。
只怕是没有的。
这边采石场的人们也是沾了那位老首长的光,才有节目看。
因为老首长要回去了,采石场的领导要给他办一场欢送仪式,才从文工团申请了舞蹈兵过来。
时蔓在采石场逛的时候,许多人也都不由自主看向她。
她那么白,皮肤那么娇嫩,像风沙一吹就能被沙砾割破似的,和采石场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要不是她穿着军装,大家都知道她是派来表演舞蹈节目的文艺兵,一定都要过去问她是哪里人,给警察同志打电话说有个漂亮女孩迷路了。
大家看向时蔓的眼神,除了惊艳,还有期待。
他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舞蹈节目,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消遣娱乐的方式,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人们也似乎都被沾染成了石头色,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所以时蔓的到来,仿佛注入了一抹鲜亮的颜色。
她的绿军装那么鲜艳,白皙皮肤像是会发光,眼睛珠子那么漆黑闪烁,还有她的嘴,涂了口红,像红透了的樱桃。
他们都在期盼着今天晚上快些过去,看一看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带来怎样的舞蹈。
但时蔓却很发愁。
她逛了一下午,腿都酸了,也没找到什么适合表演的天然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