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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冬云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她不知说什么,但自从谈恋爱后,她就已经从这段关系里有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趁着今晚要守岁,队里不要求所有人都准时上床睡觉,两人索性搬了两条小板凳,到院子角落里的葡萄架下说起话来。
这儿很静谧,葡萄藤蔓能挡住绝大多数的视线和声响,只有丝丝缕缕的风吹进来,但披上军大衣,就不显得冷。
夜色空旷,汪冬云小声啜泣着。
原来,自从两人处对象后,赵文对她,就不如以前那么上心了。
正因为以前赵文每一个小细节都显得很体贴,所以之后的逐渐冷淡也就能轻易察觉出来。
时蔓撇嘴,评价道:“我就知道太殷勤周到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汪冬云还说,她发现赵文有些喜欢撒谎。
以前没发现,但相处得越久,就会洞察他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他不同时候说的话,有时候容易对不上来。
她有时候都不明白,明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却要习惯性的撒谎。
如果她拆穿,就会惹来他明显的不高兴,一次比一次对她更冷淡。
时蔓对此,更加嗤之以鼻,她想起之前在公园的事儿,“他那会儿划船票写不写名字都能那么自然地撒谎,就说明是个爱撒谎的惯犯了。”
汪冬云也知道赵文这样很不好,但到底是她的初恋,代表着最美好的一种情感。
她很挣扎,既不舍,又痛心。
时蔓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冬云,你也别再自欺欺人了,这样的男人咱们不能要,他十句里九个谎,越处只会越惹你伤心。”
汪冬云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冬天的风吹得鼻头也红,但很乖巧地听着时蔓的话,点点头若有所思。
时蔓也忽然发现,男人满嘴跑火车不靠谱的话,倒还不如像凌振那样不说话。
至少,他从不会骗人。
……
第二天,汪冬云告诉时蔓,她托人捎了口信给赵文,约他大年初二在北海公园见面,要和他说清楚。
见汪冬云咬着牙,眼里闪烁出坚决,时蔓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她终于想多了。
梦境里对汪冬云来说最难的那一关,看来能够过去了。
赵文是她躲不掉的劫,要受伤,才有成长。
这样也好。
时蔓也没什么事儿,主动陪汪冬云一块儿过去。
赵文这次没有爽约,但他看见时蔓似乎有些犯怵,提出要和汪冬云单独聊。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有些私隐,也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汪冬云没什么主心骨地看向时蔓,想听听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