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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跳到了地上,提了一口气,双掌伸出,唐莲和萧瑟的身体被隔空托起,秦筝抬手稳稳地将他们搬了下来,真气一收,小二扶住了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的唐莲,秦筝则伸手接住了萧瑟。
第22章谁呀
▍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小的先扶唐公子进去。”
秦筝点点头,扶着萧瑟的后背让他趴在自己肩上,那扑面而来的醇厚酒香闻得她眼晕,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她晃了晃脑袋,耳畔忽然贴上了一抹湿热,蒸得她耳朵瞬间升温。
“小道姑。”
秦筝扭头,耳朵尖刚好擦过那双垂落的薄唇,那声低喃微不可闻,又恰好形成一团呵气反反复复吹打着她的鼓膜。
另一边的耳朵也热起来了。
“你再敢对我动手你就死定了!”
秦筝小嘴一瘪,好嘛,连说醉话都在骂她,真记仇。
她看着他合拢的双眼,只觉得他睫毛也长得很好看,细密纤长得像一把小刷子,尖端微微上翘,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觉得好玩,又戳了戳。
一只手忽然抬起将她作恶的爪子捏住,那紧闭的眼睫快速颤了颤,秦筝吓了一跳,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萧瑟睁眼。
却看见先前进去的酒肆小二正含笑站在门口看她。
秦筝莫名心虚,垂下眼去,两人一同将萧瑟扶进酒肆,放在小二临时支起的小榻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那粗粝的触感却让她一时有些怔忪。
她拨开了他微微收拢的五指,看到那遍布掌心的老茧,虎口指腹连绵一片,饶是她有预想也没能料到那双公子如玉的手反过来居然是这样的。
秦筝摊开了自己的手,对比着一个个茧的位置和大小,看这些茧的厚度,他练武的时间比她只长不短。
她轻轻戳了戳那坚硬的老茧,忽然想到萧瑟这样出身不凡的人如今却落得个武功尽废的下场,一定很绝望过吧?
她抬眼去看那张平日总是漫不经心甚至时不时冷嘲热讽的脸,此刻只有安静甚至还有一抹冷肃。
经脉俱断的痛苦有多痛,秦筝没有体会过,师兄师姐也不曾告诉她,她想,应该是如同断手断脚那般直入肺腑,十数年心血功亏一篑,更如剜心之痛。
秦筝看了萧瑟一会儿,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发,学着小时候师姐哄她的样子,“乖哦,不痛不痛啦。”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看又是那小二,怀里抱着两床毯子,正笑着看她。
秦筝连忙把手收回来,坐得端正笔直,一双耳朵红艳艳的,她小声辩解道:“我没有趁机占他便宜的。”
小二笑着点了点头。
她低着头接过小二递来的毯子盖在了萧瑟身上,摸了摸莫名有些发烫的脸颊,心中念了几遍清静经,可脑子却越念越混,酒肆里飘着陈年的酒香,她嘟哝着不知念到哪里的经,小脑袋一歪,直接伏在面前软茸茸的毯子上睡去了。
过了一会儿,去而复返的小二又抱着一床毯子悄无声息地来到秦筝身旁,给她披在肩上,吹灭了堂中的蜡烛,提灯走向后院。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萧瑟从宿醉中逐渐清醒,他于沉淀了一夜的浓郁酒香中睁眼,腹部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他一瞥眼,就看到一张瓷白乖巧的小脸,青丝披垂,发冠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小道姑?
他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还在酒肆,唐莲躺在旁边还未醒,秦筝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雷无桀呢?
他一动,秦筝就被吵醒了半分,她埋头拱了拱,糯声道:“师姐,阿筝还想吃糖葫芦。”